第20章 高山流水(2)[第1页/共5页]
殷修文道:“对对对,还是识字多的好,够面子。”
殷家祖父离世时,给家里两房都留了铺子,大房的是香烛元宝铺,二房是棺材铺,都雇了伴计看着。大房的铺子红利未几,只能说勉强保持温饱。眼下到了月尾,秦氏去铺子看了账簿,取了五两银子,比上个月多了一两十文钱。若搁在之前,是要分红两份的,一份家用,一份浩哥儿的读书支出。
殷修文倒是惦记取银子的事情,感觉不放心,想着还是叮嘱一声为妙。女人家家,银钱一多不由花。困了不过来,他走畴昔便是。但是,刚出了正厅的门,殷修文便有点傻眼。
殷修文看着阿殷手掌上的十文钱,肠子都悔青了!
刚跨过垂门,便见着老爷在姐姐身边说着话,夜色是深了,冬云打着灯笼,黄澄澄的光映在他青白的眼袋上,无端有几分风趣。
他淡道:“一个核雕便想打发本侯爷么?”
姜璇得了阿殷的叮嘱,一向留在屋里。
阿殷道:“我也不清楚,都是那位小郎拉的线,听闻是江南一带出了名的脾气不好的,不过给钱却非常痛快。”她悄悄一笑:“上回父亲踩坏的核雕就是李员外要的。”
阿殷说道:“不劳小郎挂记,我住在外院的屋子里,人少,也非常平静。”
阿殷头一回感觉表情如此痛快,格外感激穆阳侯的那一句――何不令人惊骇你,仰你鼻息?
锦盒翻开,内里是一个拇指粗细的核雕,荷叶田田,另有两尾小鱼在波光粼粼的水池畅游,水中倒映有月,倒是一番好景色。指骨清楚的两指摩挲着核雕,陈豆又道:“殷女人说做扇坠或是玉坠也是极都雅的。”
姜璇赶紧道:“这位是大女人的父亲。”
殷修文一听,顿时有了大老爷的范儿,故作严肃地走了出去,重重一咳,说道:“我们殷家固然是小户人家,没甚么端方,但是该遵循的还是要遵循。我们殷家房屋也未几,外院还剩一间柴房,现下天热,住得倒也风凉。”说着,睨了两人一眼,等着两人回声。
殷修文想起前几日被元宝赌坊的人押着回家的事儿了。
殷修文板着张脸道:“还不快去?”
姜璇到底与阿殷相处得久,她欲言又止的,立马嗅到不平常的味道,说了句“姐姐等等”便颠颠地跑出去,返来时,气喘吁吁的,手里还多了一个茶盅和一个装了果品的食盒。
这阿谀倒是教殷修文内心发着虚,之前女儿文文悄悄的,鲜少开口,现在一开口的确跟番椒似的呛死人了,偏生还呛得发作不得。
“父亲,是孟不离焦。”
阿殷回了房间。
姜璇焦急了:“姐姐说的甚么话,只要姐姐能好,负遍天下人又如何!”
小郎一拜别,殷修文看阿殷的眼神多了几分不一样。以往见着女儿都是呼呼喝喝的,可此回见着女儿,却感觉扎眼之极,方才那位小郎的五十两银子但是千真万确的。
“不是。”
阿殷此时从怀里摸出十文钱,道:“本来阿殷前阵子挣了二十两银子,要贡献父亲的。可昨夜很多器具都破坏了,只能找铁匠加急重新打过,是以也得费上很多银子。现在女儿身上只剩十文钱,固然少,但贡献父亲的情意不能少。”
“哪知你雕得这么好呀?我女儿也是有出息的,一家核雕百家求,好生威风。”殷修文一扫本日的阴霾,又道:“那位李员外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