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猎户(下)[第1页/共3页]
马永家是三间大木刻楞屋子,进门就是厨房,东西两屋,马永媳妇收了西屋炕上一条暗绿色的大花棉布褥子,换了条半截薄褥子,“家里不常来人,也没多余的被褥,阿秋先姑息一晚,赶明儿让你叔把院里那堆柴火卖了,再购置一条……”马永媳妇边说,边抱了大花棉布褥子朝东屋走,嘴里冲马柱儿喊,“……柱子今晚就睡东屋吧,西屋给你阿秋mm住”
李麻子是这十几户人家的山村里独一的大夫。
马永翻了个身,睡不着,干脆趴在枕头上,摩挲着拿起凳子上的旱烟杆和烟袋,添了满满一下烟叶子,就着油灯点着,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
“不消了,我个子矮,阿谁褥子就够用……”比起她这些日子露宿山林,能有铺炕,有半截褥子铺,就已经是在天国了,见马永媳妇变了脸,穆婉秋忙开口禁止。
满屋里就闻声马永吧嗒吧嗒的抽烟声,不一会儿,氛围中就飘满了烟雾,马永媳妇放动手里的活,挪到炕边,伸手拽开了门,又把另一扇窗也翻开了,回击又拿起针线,想起甚么,她俄然昂首说,“……他爹,我看这丫头可不像是才和家人失散的……”
……
“……给mm泡脚。”马柱儿双眼紧盯着空中,仿佛那空中就是穆婉秋的脚,“这是薰衣草汤,能够去疤痕的。”
“……瞧你说的,这么俊的闺女,我疼都来不及,如何舍得让她干粗活?”马永媳妇剜了马永一眼,收了手里的针线,“……咱如果再能有这么一个闺女就好了……”
宿世被卖进ji院,因为分歧意接客,她没少刻苦,春香楼的妈妈就曾把她扒光了,扔到滚烫的铁板上烙,脚一沾上,就一层燎泡,抬起这只脚,那只脚就又被烫,她不断地跳啊跳,直到对峙不了了,告了绕,才被放出来,一双脚底已经被烧烂了。
“……他爹”马永媳妇看了眼睡得苦涩的柱子,“这丫头长的挺俊的,我看柱子也欢乐的紧,要不,就留下来,将来给咱柱子当媳妇?”
“……也是个没娘疼的娃”马永狠狠地抽了口烟袋,“他娘,咱可别那么狠心,也不差她一口饭,这丫头不提走,咱就别往外撵……”哈腰在炕沿跟敲了敲烟袋灰,把烟嘴伸到烟袋里装烟叶子,想了想,又拿出来,用烟袋上的细绳将烟杆和烟袋缠到一处,放到凳子上,“……他娘,睡吧。”又道,“看着她那手的白嫩劲,也不是个会干活的,咱就当亲闺女养着,你可别硬逼着人家干活……”
身子顿了下,马柱儿头也没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奸相之女,青楼之ji,也配”
“……这么小个孩子能有个啥?”马永叹道,“常听村里人讲古,城里那些有钱的富朱紫,就喜好娶一些小老婆,一个比一个年青,一个比一个俊儿……她是小老婆生的也难说……”
马柱儿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言语。
“你这孩子,有话也不会好好说……”马永媳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因为是罪臣之女,穆婉秋用头发遮了半边脸,微低着头,跟着马永媳妇给大师见礼,世人只觉得她是害臊,拉了她问长问短,“……我姓白,叫白秋,和家人去平城走亲戚,被黑熊冲散了……”穆婉秋又把白日和马永说的话反复了一遍又一遍。
马永媳妇在油灯下改衣服,马永翻了个身,瞧瞧内里的天气,“……柱子他娘,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