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疑点[第2页/共3页]

不过她本身对罪过招认不讳，又说出了凶器，县令阃愁破不结案，便据此将她认定为凶嫌了。

她又把李家其他人等的供词看了一遍，再比对沈氏的具结书，如有所思地用指尖敲敲书案：“没人提到凶案产生前沈氏在那里，沈氏本身的供词也不清不楚。”

他冷静移开视野，咳嗽了两声道：“用作凶器的柴刀是李家之物，若那凶犯是外人，便是临时起意，可看这三具尸首的模样，非有深仇大恨决然不会如此。”

瘦高个顿时仆倒在地上：“府……府君饶命……”

“当真没有？”董晓悦嘲笑道，“哼，如果让本官鉴出来你们在扯谎……”

连那矮胖的差人都打起寒噤来：“启……启禀府君，那沈娘子……不不不, 那犯妇沈氏真不是小的两人打伤的, 小的们上路的时候她已经是这副形状, 小的们见她实在不幸, 一起上都……都都没难堪她。”

李家是富商，仆人或许没有官宦人家多，可案发当时全部正院里都没个下人也很奇特。并且凶手又是杀人又是挖眼睛割耳朵的，总有些动静吧，莫非那些下人都不去看看？

那瘦高个倒是个诚恳胚子，被董晓悦一唬，脸上汗如雨下，不住地抬袖子揩抹。

董晓悦本来就为沈氏身上的伤恼火, 一见那两个官差如此其貌不扬，火气更加大了。

董晓悦和杜蘅出了牢房, 先找了个衙差，让把押送嫌犯沈氏到州府的洪阳县官差找来。

两名官差此时还在客舍里, 正筹办清算行装回洪阳县，就被带到了府署。

这案宗看着有厚厚一叠，仿佛挺详确，可全然经不起考虑。

他思考了一下，约莫因为是梦，毕竟有别于实际，或许只需断清这桩疑案便可。

“哦？”董晓悦捋捋美髯，“不是你们打的，那必然是高县令酷刑逼供、屈打成招了。”

总之到处是疑点，董晓悦抽出仆人的供词，第一个发明仆人尸身仆人叫做阿腊，是李三春身边的小厮。

董晓悦气愤地一拍桌案：“这还不叫屈打成招！”

瘦高个抹了把脸，咂咂嘴，心一横：“回……回府君的话，有……”

“……”董晓悦一时被他问住，“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董晓悦想了想，也感觉非常蹊跷，在哪儿杀不是杀，明显当场杀死最便利。

那两人一个瘦高，一个矮胖, 都长得歪瓜裂枣。

李家三口是被利器割喉死的，两个男人的身材相对完整，只是被割去x器，按照仵作的验尸陈述，还是死了以后割的。

“另有一事也很古怪，”杜蘅接着道，“案发时正院中的仆人去了那里？”

她的供词中独一能和现场证据对得上的就是那把柴刀。

“那她的伤哪来的？快快从实招来！不然休怪本官大刑服侍！”董晓悦吹胡子瞪眼睛, 她此时体积庞大, 作威作福起来很有威慑力。

不是县令打的，那就是在李家受的虐待，杜蘅也感觉内心有点堵，只点点头道：“再去细心看看案宗罢。”

现场找到一把沾满血的锋利柴刀，因劈砍骨头卷了刃，仵作比对过刀刃缺口和尸身上的伤痕，能对得上，应当就是凶器了。

“是……是……”瘦高个点头如捣蒜。

“你……”杜蘅这下真的快出离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