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美人[第2页/共3页]

老嬷嬷一时候仿佛被震住了，不过也只是半晌，她想了想，眉头俄然一展：“大官儿一肚子的文墨，不该比别个更讲理？老婆子好声好气地去求他，都是吃盐米的，就不信他治我们的罪！”

在仙颜的加持下，和尚的怜悯之心狠恶活动，他决然决然隧道：“两位施主执意要等那客人，便去寺里禅房歇歇脚罢，小僧就实话同你们说了吧，那客人傍晚才来，你们另有得等呐！”

那和尚年小脸嫩，忙不迭地把袖子从那妇人手里拽出来, 趔趔趄趄地退开几步，秃脑门上都泛出了红色：“施主莫要难堪小僧,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那客人来得早，连主持都没体例的……”

和尚硬着头皮走畴昔：“两位施主请早些归去罢，你们两个妇道，天晚了走在路上不稳妥。”

那女人低了低头：“……奴家想问问菩萨腹中的孩儿是男是女。”

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避嫌了，和尚不谨慎瞥见女子的边幅，脸涨得通红，连连默念阿弥陀佛。

边说边仗着本身年高, 扯住那和尚的袖子：“小师父您一看就是个心善有缘法的, 求您行行好, 行个便利，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妊妇很快得知了高朋的高风亮节，不顾白羽的劝止，执意在去佛堂的路上绕了个远路，走到地蘅的禅院，站在门外向他道了谢。

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杜蘅公然披着一身朝霞来到了法藏寺。

“施主莫要去, 那客人不是平凡人, 冲撞了可不得了！”

那妊妇抱着肚子，吃力地跪倒在蒲团上，她想叩首，可惜肚子实在太大，额头如何也触不到地。

老嬷嬷瞅着他态度松动，想再接再厉，一向沉默着的妊妇却按住她的手背制止了她。

和尚挠挠青瓜皮似的头皮, 皱着脸, 支支吾吾隧道：“就……那……那位客人是大官儿……”

杜蘅礼数齐备，不过神情有些冷酷，那女子没有多逗留，跟着白羽往佛堂去了。

“两位还是请回罢，那郎君也不在寺里，晚间才来，你们在这儿干等也不是个事儿。”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女人的大肚子，这么鼓约莫快分娩了吧？他有些不落忍。

“不知施主所求何事？”白羽问道。

白羽将妊妇来求梦的事一说，也没说请他通融，杜蘅便主动道：“既是如此，彻夜便让与他们罢，明日旬休，鄙人摆布无事，在贵寺等一日也无妨。”

言下之意是他管得太宽，和尚又羞又恼，在原地踟躇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羽听了也感觉甚是毒手。

但是见到菩萨像的那一刻，求梦的动机俄然冒了出来，他没来得及细想已经脱口而出。

董晓悦听那女子的声音便猜想她应当是个美人，不过在她暴露真容的一刹时还是被晃了一下眼。

那知客僧一听, 面露难色：“对不住二位, 本日寺中已有卜梦的客人, 还请明日再来。”

和尚固然心胸惭愧，可见他们见机地分开，也实在松了一口气。

“那客人现下在哪儿？”那老嬷嬷仍旧不肯断念, “我们自个儿去同他筹议。”

董晓悦很想拥戴，可惜发不出声音。

美人和顺地抚了抚肚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地望着菩萨像道：“菩萨在上，信女江瑶有一事相问，不知刘郎尚在人间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