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洞房[第1页/共3页]
席间还是有舞乐扫兴,池中心支棱起一朵巨大无朋的荷花,绢纱制成的,不知安了甚么机簧,跟着琴瑟之声渐渐绽放,暴露莲蓬上身着轻粉纱衣的仙颜舞伎来。
说好的“翩若惊鸿、仿佛游龙”呢?如何变成了根黑黢黢的棍子?梁玄懵了,想退货。
这一日寝息时分,燕王殿下合上曹子建的《洛神赋》,熄了灯闭上眼。
梁玄忘了在梦里一个动机就能止血,愣愣地取出帕子擦了擦,不自发地上前一步,俯下身,伸脱手,就在指尖将要触到女子身材的时候,他俄然想起先前那影影绰绰的动机。
若她真的是梦以外的东西,那他岂不是能人所难?
和本身的梦有甚么好客气的!燕王殿下当即下定了决计,撩起衣摆跨坐到神女的腿上,抬起她的下颌,指尖传来的细致触感实在得的确不似在梦中,梁玄微微惊奇,闭上眼睛低下头,双唇碰触到了难以置信的柔嫩柔滑……
燕王殿下一嘲笑就闷酒,闷完酒再嘲笑,如此循环来去,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头有些晕,也不等散席,告个身材不适,大摇大摆带着侍从打道回府歇觉去了。
开初只能窜改一些技术性细节,比如同样是被怪物抓起来吃掉的梦,他能够把油煎改成清蒸, 因此死得略微面子些。
这事还得从十来天前的某个梦提及。
自从上回清冷池醉酒后,他已经有一年多未曾梦到阿谁蛮夷瘟神,不想本日午后不太小憩半晌,又遭遇此劫,也不知该恨那瘟神暴虐还是该怨本身被美色障目。
梁玄完整能够按快进,但是随便窜改梦境轻易丧失实在感,一旦丧失实在感就不轻易入戏了,要达到生命的大调和是必须得入戏的。
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不是造反就是被造反, 梁玄当然挑选造反, 在实现造反大业的过程中, 他励精图治,吊颈刺股, 卧薪尝胆, 不近女色——前面那些都好说, 唯独最后这一条,连燕王亲信和贴身服侍的奴婢都不晓得其中情由。
花芯里躺着个□□的女子,朱唇微启,胸膛跟着均匀的呼吸悄悄起伏,明显是在熟睡。那女子有些面善,又顶着一头古怪的短发,梁玄立时回想起来,这不就是上一回的蛮夷神女么!
梁玄忐忑地展开眼,那神女公然并未如他所愿变成□□,他也厘不清究竟是喜还是忧,梦里呈现了没法节制的东西,这在他学会节制梦境后还是破天荒第一回。
谁知等了好久也不见那女子有动静,梦里的时候时快时慢,他也说不上来过了多久,只觉百无聊赖,腿也有些麻了,就在这时,他俄然灵机一动:要考证心中的猜想,眼下不恰是天赐良机么?
梦里是白日,池畔空无一人,池水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泛动,泛动,荡得民气潮起伏。
不过燕王殿下日理万机,造反大计且忙不过来,哪有空理睬梦里一点小变乱,转过身便抛在了脑后。
梁玄不熟谙董蜜斯,也赏识不来二十一世纪的时髦,在崇高的燕王殿下眼中,断发是蛮夷的标记,更何况这女子还穿戴身不成体统的奇特胡服——董蜜斯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倒是不丢脸出性别。
话音未落,那女子平空从他梦中消逝了。
蛮夷神女仿佛听不懂大鄅朝官话,暴露个很粗鄙的神采,文雅的燕王殿下感觉有些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