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洞房[第1页/共3页]
燕王殿下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乍见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不由血脉贲张,鼻下虫爬似的痒,抬手一摸,竟然流了血。
梁玄有些心动了,以往梦境中的女子面庞都是恍惚的,禁不住细看,不然八成会变成熟人的脸——梁玄的熟人除了亲戚就是侍卫和下人,不管呈现哪个都很糟心。
可惜太后身子骨结实,不但没死,还吸溜完整根长命面,发愤要寿与天齐,燕王深感遗憾,不由多喝了两杯秋露白。
不过迩来燕王殿下有点乐不起来了。
垂垂的,他在梦里越来越随心所欲, 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五岳四渎、九州八极,乃至于寒来暑往、日月星斗都在他的股掌之间。
天子年届不惑,腰长腿短,大腹便便,边幅平平,伶仃还能看看,玉树临风的弟弟往他身边一站,生生把他衬成了个老寺人。
花芯里躺着个□□的女子,朱唇微启,胸膛跟着均匀的呼吸悄悄起伏,明显是在熟睡。那女子有些面善,又顶着一头古怪的短发,梁玄立时回想起来,这不就是上一回的蛮夷神女么!
他略扫了一眼赤条条的神女,只见她面庞姣好,骨肉匀停,肌肤如脂如玉,唯独那头青丝不过三寸许,实为美玉之瑕,当下将意念凝集在那头有碍观瞻的蛮夷头发上,念叨:“长。”
哼,梁玄嘲笑着闷了一杯酒,不知又是哪个阉竖使出浑身解数来讨那老虔婆的欢心。
在梦的疆界, 他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宰, 沧海桑田只需一个转念——燕王殿下竟然没有是以沉迷于睡觉,仍然早睡夙起,足见他是个很长进的青年。
如是四五个来回,那神女的头发仍旧丑恶不堪,娟秀的眉头却微微一动。
席间还是有舞乐扫兴,池中心支棱起一朵巨大无朋的荷花,绢纱制成的,不知安了甚么机簧,跟着琴瑟之声渐渐绽放,暴露莲蓬上身着轻粉纱衣的仙颜舞伎来。
梁玄忘了在梦里一个动机就能止血,愣愣地取出帕子擦了擦,不自发地上前一步,俯下身,伸脱手,就在指尖将要触到女子身材的时候,他俄然想起先前那影影绰绰的动机。
梁玄醒时还能记起脸颊上那种火辣辣的疼,这蛮夷力量还挺大。
谁知等了好久也不见那女子有动静,梦里的时候时快时慢,他也说不上来过了多久,只觉百无聊赖,腿也有些麻了,就在这时,他俄然灵机一动:要考证心中的猜想,眼下不恰是天赐良机么?
这一日寝息时分,燕王殿下合上曹子建的《洛神赋》,熄了灯闭上眼。
他仰天躺在地上,浑身高低没有一处舒坦。
因此燕王殿下特地起了个大早,沐浴焚香,把本身清算得风骚俶傥、英朗不凡,套上六匹骏马拉的金根车,带着瞎子都看得出僭越的依仗,兴趣勃勃去宫中给那老虔婆祝寿。
这不玄学!梁玄大吃一惊,不过他是个心机深沉爱造反的王爷,脸上只暴露一点点惊奇,挑了挑眉问道:“你是宓妃?”
蛮夷神女仿佛听不懂大鄅朝官话,暴露个很粗鄙的神采,文雅的燕王殿下感觉有些伤眼。
从八岁那年开端,燕王殿下就没在本身的梦里受过物理进犯。
那只手究竟式微到实处,距那实在处寸许,不上不下地悬着,梁玄颠末一番狠恶的天人交兵,正要收回击,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候神女俄然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