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白羽[第1页/共4页]

此事就算了毕，师徒俩还如昔日那样修道念佛，约莫过了十来天，也是合该有事。宸霄被山下某大户人家请去做法事，只留了宸白羽一人在门派中。

“小侄看了这书方才觉悟，那日师叔返来时的各种古怪，皆是因那妖邪术法而起！只不过您道法高强，宸霄差一步未曾到手，即便如此，您还是涵养了三载方才复原。小侄回过甚想起来，宸霄当日叫我们来这隐烛山，必然也是有所图谋，不然如何那么赶巧，又是鬼门开，又是尸变？

“小侄一听便慌了神，一心想着如何偷偷下山将此动静报与师叔晓得，好叫您早作防备，谁想未及解缆，被那宸霄发明藏书楼暗格被小侄动过，小侄不忿，干脆与他对证，谁知他一不做二不休，竟然趁人不备，将小侄殛毙。

洗完澡回到房间，董晓悦往床上一看，那美少年却不见了，她跑到隔壁墓室一看，也是空空如也。

“那你师父呢？”

柳大郎和阿宝他爹柳小三郎都道：“小孩子家玩闹失了轻重是常有的事, 日天王陛下莫要放在心上。”又筹措着要宰鸡放血。

美少年无动于衷，仿佛并没有改过改过的憬悟，那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对着他。董晓悦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的，从那没有神采的脸上看出一丝委曲来，心蓦地一软：“爸爸不是用心的，刚才一急，动手重了点......对不起。”

尸身没有自愈服从，折了就是折了，肌肤还能修补修补，骨头一旦折了就接不上了。

“有甚么事？”董晓悦按捺住孔殷的表情问道。

他们叔侄俩别离不过几个月，宸白羽看起来却像是换了小我，整小我形销骨立，本来圆润的脸盘瘦得脱了形，暴露骨骼的形状。窜改最大的还属他的一双眼睛，本来的天真憨傻不见了，凸起的眼窝里像两口井，内里盛满了哀伤，像是随时要哭出来。

宸霄听了长叹短叹了一番，师徒俩相对着垂了一回泪，祭奠一番，把那坛灰埋在后山上，竖了墓碑。

“别闹，”她略使了点劲，箍住美少年的腰，“山路坑坑洼洼的，杂草和碎石头那么多，一会儿割了脚。”

宸白羽猎奇地探手一摸，摸出一卷竹书，展开一看，却恰是师叔当初探听过的那最后一卷《幽冥杂录》，不知是被何人藏在此处。

宸白羽百无聊赖，想着藏书楼数月未曾打扫，便拿着扫帚抹布出来大打扫，扫着扫着，一个不谨慎震惊了某处机簧，从书架底下暴露个暗格来。

一回房里，董晓悦先拿布巾替美少年擦了擦，筹措着叫人打水出去，这才拿用过的布巾往本身身上胡乱揩了揩。

“那我呢？”

“这是小侄分内之事，”宸白羽又行了个大礼，“谢师叔收留，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宸白羽欲言又止半晌，垂下头，慢慢道：“是师父......”

走到半路，忽见云生东南，天涯雷声模糊，不一会儿下起阵雨来。

温水打来了，她也顾不上本身，先帮美少年洗濯。

董晓悦挽着篮子, 牵着美少年的衣带，顺着村口的小溪走出一段，转头看了看，见柳家庄世人归去了，村落亦隐在薄雾中看不逼真，这才愣住脚步，回过甚, 握住美少年的双肩, 细心打量他的脸, 只见他头发狼藉, 钗镮都歪了, 额角蹭了泥灰, 幸亏脸上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