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第 49 章[第2页/共3页]

荣烺瞪大眼睛，“照这么说，祖母跟我，都不配吃祭肉了？！”

“打个比方。颜相为内阁首辅，不让他干了，让旁人来干。你觉着颜相情愿么？没有比内阁首辅再大的官儿的。”

上午陪着郑太后跟她父皇商讨朝务,下午还会给祖母念奏章，正巧念到礼部递的折子，是关于祭祖后分赐祭肉的名单,荣烺这才晓得本来分赐祭肉有这很多讲究。

荣烺说，“祭肉不是给祖宗吃的东西么，如何啥调料都不放啊？”

“为啥？”荣烺扑闪下大眼睛，“人老胡涂了呗。我看史乘记录，太.祖天子即位时就快五十岁，很大年纪了。”

“对。一样的事理，没启事的，俄然要变端方，你想，风俗这些端方的人，起码得问个为甚么吧？”

“史乘是由史官写的。”

郑太后道，“那祭肉有甚么好吃的，我与你讲，为了保持祭奠时完整，猪牛肉都是全部儿放入大鼎当中，肉煮过分轻易垮烂，故祭肉多是外熟里生。何况，祭肉煮食不能多放调料，最多放些姜蒜盐巴，味道可想而知。”

郑太后含笑，“他们那会儿啊，还没仕进哪。”

荣烺一点头，“是这个理。”

荣烺发明,不但祭祖没她的份儿，吃祭肉也没她的份儿。

荣烺瞪大眼睛，“颜相、齐徒弟也是如许？”颜相是阿颜的父亲，齐徒弟是教她史乘的徒弟，她觉着都是好人。

“能说出这话，可见这半年书没白读。”郑太后端盏温水递给荣烺，荣烺念半日折子，恰好口渴，就着祖母的手喝了半盏，就听祖母说，“这倒不至于兵戈，但若要改此事，礼部、御史台就要先上本，他们还不得先吵吵个三年五载。何况，这人间啊，最难改的就是人们早已风俗的事。”

帝位都如此，何况相位！

朝中重臣,宗室贵亲,皆有所赏。

“但这是太.祖天子明令制止的。”

“礼法规定,祭肉分赐宗室、重臣。在官方，也是男人享用。”

“男人风俗由他们来祭祖，由他们来分祭肉。乍然让他们改了，他们情愿么？”

“你要想吃，我令膳房照着煮祭肉的体例煮头羊给你尝尝。”

“这得有充足启事，不然不能随便措置大臣。”

“没体例。当时世道很乱，做不了顺臣。并且，太.祖也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荣烺天真的说。

郑太后看她一眼,“也罢了。”

荣烺接着说,“姜家表叔头一遭在帝都过年,是该给他一份。只是,为何没有顺柔姑妈、嘉平姑祖母的犒赏？连在帝都的郡主、县主也都没有？”

荣烺歪着头看向祖母,“反是郡主的丈夫、县主的丈夫有？”

“这个事理现在来看，大家明白。可在当年，颇费周折。林靖臣身后，另有三位世祖指定的辅政大臣。另有上书弹劾林靖臣的官员，另有奔向帝都来了就不肯走，很想指导朝政的宗室。你晓得这些人想做甚么吗？”

“这有甚么不懂的。史乘上改朝换代，建国天子哪个是天生的天子，都是适应天命才当上的天子。”荣烺说，“齐徒弟给我们讲过。”

“男人也能够插手啊。我觉着大家都能插手，不该该分出男女之别。”

她就跟郑太后偎在一处，荣烺翘着嘴巴问祖母，“祖母你不这么觉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