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共3页]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前面绕出来，弯下腰，捡起那只掉在地上的千纸鹤，顺手揣进兜里。

张怀山：“……”

少年拍了拍面前老头的肩：“‘点龙笔’给他们也没干系，我不会哭闹着满地打滚的。”

“……啊，听过的。”

而此时，本来还老诚恳实坐在桌案后的少年已经站了起来，他一拂袖袖，缓慢地清算桌子上的东西，一边毫不沉沦地将桌上那本《绘梦师指南·根本篇》合拢，顺手塞进身后的书厨，一边头也不抬地说：“爷爷，既然子毅和子萧他们喜好当绘梦师，就让他们当好了，我真的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俗话说得好，兴趣是最好的教员。”

“……”张子尧面色麻痹地瞪着张怀山看了一会儿，两人面无神采地相互瞪视半晌以后，少年一击掌，喜笑容开道，“哇，真是太好了！”

当那普浅显通的宣纸上，千纸鹤鞭挞翅膀的频次更加频繁，坐在桌子后的少年微微眯起眼，咬着舌尖，用手中的羊毫，悄悄地戳了戳那只千纸鹤，一滴墨汁在纸张上感化，紧接着，更加奇异的事情产生了！

老头：“……”

那墨点如同湖水普通分散开来，被画在宣纸上的千纸鹤振翅高飞。本来只是简朴的线条，但是那纸张却俄然变成了立体的形状浮出画卷——最开端是羽翅的尖端，然后是千纸鹤小巧的头颅，最后，当那锋利翘起的尾部跟着浮出画纸，那一只曾经只是被画在纸张上的纸鹤，竟然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精美的纸鹤，从画卷中飞了出来！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一张陈腐的木桌前面，坐着一名身穿红色衣袍，腰系一条洗到泛白的淡蓝色腰带的十三四岁少年，少年生得眉清目秀，一头秀发简朴束起，干清干净的墨客气味，天生是让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的模样。此时，他正微微瞪大了眼，一脸无辜地看着面前气得吹胡子瞪眼标老头。

“不是啊，爷，你在问我有没有听过‘画龙点睛’的故事的时候，我已经表示我听过了啊！并且不止听过，还是从小听到大，最惨的是读书的时候还要在讲堂上听先生讲无数遍，听完就算了还要共同四周的同僚们一同做出‘哇’的模样，做腻了！”

“……”

说到这，张子尧顿了顿，张怀山暴露个“你又想放甚么屁”的神采表示洗耳恭听。

书房里的老头倒是没瞥见，待少年走远后，那只小巧精美的千纸鹤又悄悄从他的口袋中冒出了脑袋，扑棱翅膀，在少年的头顶上转了个圈，随即像是成心带路普通向着某个方向飞去……

以是呢？

“啊？”

张子尧：“……”

张怀山倒吸一口冷气，高高举起手中那上了年代的戒尺，顿时火冒三丈比之前更盛：“啊个屁！啊个屁！张子尧，你连千纸鹤都画不好！你连千纸鹤都画不好！彼苍无眼，‘点龙笔’竟然要落在你如许的人手上，我张怀山愧对张家列祖列宗，愧对先人张僧繇！作为绘梦师的祖师爷家里却出了这么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货品，他泉下有知，想必也是不能瞑目！”

张怀山：“……”

在少年的谛视中，它拍打着纸张折叠成的翅膀，环绕着少年的脑袋飞了一圈。

只见少年一脸正气道：“我的教员大抵在我刚出世的那天就毫不踌躇地吊死在门前的那棵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