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杜十娘》[第2页/共6页]

“贵妃娘娘，皇上刚歇下。”杨进推了荷包，言语再客气，话里的言外之意却非常较着。不肯意让郑贵妃惊扰，更别提去禀报了。

杨进难堪了，摸不准天子对郑贵妃究竟何样态度，到底该不该去告诉一声？

“娘娘！贵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终究救赎的声音传来，孙嬷嬷气喘吁吁慌镇静张的跑来，乃至不顾是在天子寝宫，见侍卫们来拿，噗通往地上一跪，挣扎着朝郑贵妃地点的方向大喊：“福王殿下自缢了！娘娘！”

大年下若死了人，但是一整年都不顺。

李太后唯恐他窝出病来，便借端让天子送她回宫，顺势将人留下，屏退宫人，也没就今晚之事颁发定见，只说了一句：“皇儿，福王十六了，邠王十七，都不小了，按理该去就藩了。”

若非晓得天子一时不成能完整放下郑贵妃，太后定不会轻饶了她。总归这回的事儿先记上，逆了人伦，令天子丢尽颜面，哪怕曾经再宠嬖，这母子俩也难再得好。

昨夜天子展转反侧，好不轻易天擦亮时才睡着，大寺人杨进亲眼守在宫门口，不准任何人、任何声响轰动了天子。哪知在杨进眼神迷瞪时，忽见郑贵妃过来，一个激灵，顿时严明以待。

这个丽嫔福王早就看上了，以往顾虑着是天子妃嫔，最多只敢动动嘴，动脱手，丽嫔不敢获咎福王和郑贵妃，于此不敢张扬。厥后在宫中长夜漫漫，总没法得天子宠幸，又见郑贵妃势大，福王有望帝位，不免存了屈就之心。

按例，皇宫的宫女都是属于天子的，皇子们介入宫女也不可，但福王受宠，又被郑贵妃曲解为宫女主动献身勾引，只要天子不究查，这事儿就不算甚么。遵循以往天子宠嬖福王的架式，若此事当真如此，别说一个宫女，福王要十个都行。

但是郑贵妃这病越养越重，老是难好。

因除夕这夜的变故，喜庆的年味儿产生了窜改。

郑贵妃从速唤宫女出去奉侍换衣梳洗，却又顿住，取来镜子一看，此时的她因一夜未眠，担忧焦炙，肤色微暗，神采蕉萃。若在以往，她必然要清算整齐光鲜才气去面圣，可现在……这模样儿倒是恰好。

“天子！”关头时候李太后出声压住了天子，太后走到他身边，冷眼扫了郑贵妃，伸手握住天子颤抖的双手，别有深意的说道：“福王这孩子都是被宠坏了，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今儿早晨又喝多了酒，准是被谁给撺掇的，一瞧见走水就跑来看热烈。也是底下人没顾问好，竟让福王伤着了，按理这命留不得，但念着除夕，见血不吉利，极刑可免，活罪难逃，一概杖责五十，打完了逐出宫去。”

却说郑贵妃那边，请了太医过来给福王治伤，孰料太医说出的话令郑贵妃崩溃。太医竟说福王腿伤过分严峻，内里骨头砸碎了，即便长好，只怕也落得残疾。

天子与郑贵妃几近同时惊醒，掀起帘帐朝外问道：“那里着火了？”

郑贵妃若不知此节，自发得有掌控，等过些日子事情淡了，天子毕竟会到她这儿来，当时再发挥手腕，福王之事也不消再愁。

太后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福王十六了，今晚犯胡涂，还不是被你和郑氏给宠坏了。你呀，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你若病倒了，母后只你一个儿子，岂不是要剜了心。你气不顺儿，等过完年，想如何出，一句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