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三七 危难之际(4)[第2页/共4页]
他记得那天的山林格外沉寂,沉寂到让人头皮发麻,老是担忧有鬼怪扑过来,商贾临死之际的哀嚎与谩骂,始终缭绕在耳边不肯散去,在沉寂中格外清楚刺耳。
如果商贾是恶人,他的伴计,商队的保护,是不是都是恶人,是不是都该杀?
但如果不是呢?本身岂不是冤杀了好人?
对于常日饱受权贵富人压迫,敢怒不敢言,只能低眉扎眼轻易偷生的浅显百姓而言,这类率性豪宕无拘无束,能够肆无顾忌欧杀狗官,毫不顾忌砍下恶霸的狗头,大喊大呼掠取为富不仁者的财帛,而官府大户还何如不了他们的糊口,的确是人间除了仕进、做地主以外,最抱负的状况了。
所谓义兵,指代的当然是国战发作后,处所豪强、江湖义士、乡野村民临时构成的步队。
战战兢兢站在公堂里的官吏们,并不晓得赵宁是何设法,一个个都心胸忐忑。
拿下了郓州刺史李儒,堆积在大门前的刺史府官员,看赵宁的目光都充满害怕,很多人手脚颤栗。
第一次杀人后,在深林中毁尸灭迹的处所,耿安国鹄立了好久。
“下官在......”
“身为朝廷命官,在国度艰巨之际,如果连保境安民、抵当内奸,都不能经心极力,诸位另有何脸孔自称为齐人?
“当即带人,从府库抬十万两银子到本将堂前,你有三刻时候。”
汴梁北面行营大总管的权力太大,手握他们的身家出息,而赵宁一来就措置了李儒这个郓州刺史,严肃让人害怕,谁也不晓得赵宁会如何对待他们。
以是平话先生的绿林故事,老是有很多人来听,越是血腥残暴听的人就越多。
世家官员或许不贪财,因为他们并不那么缺钱,也不需求剥削财产贿赂上官,但凡是有实在政绩,官声不差,靠着家属的力量,天然就能获得升迁。
带着几名亲信打着火把进城,耿安国人生第一次,有了在郓州大街上纵马飞奔的权力,这让他看天下的表情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们同时躬身应诺:“谨遵赵将军训令,毫不敢有涓滴违逆!”
既然是劫匪,手上就免不得沾性命,哪怕耿安国本意不想如许,但经不住对方抵挡,偶然候抵挡还很狠恶,是跟他冒死。
曾多少时,他还是占有在水泊梁山的悍匪。
这是一种好梦。
把别人的银子抢到本身的口袋里来,这事儿很利落,比起辛辛苦苦没日没夜种田、打渔、跑商,“抢”这个行动是既省时又省力。
可谁会说本身是恶人?谁会感觉本身是恶人?
本身要真杀了好人,跟那些鱼肉乡里的狗官,逼迫良善的恶霸有甚么辨别?
而赵宁要想守住郓州,也不成能坐视对方的前锋军稳固战果。
以是他们只是听听书,听完以后吹吹牛,不会有实际施动。
到了需求冒死的时候,是非对错已经不首要,品德礼义也没了存在之地。
博尔术的前锋军已经登岸攻陷西河城,郓州间隔彼处不过数十里,大战已经拉开帷幕,赵宁必须立马调兵遣将。
那按照对方的言行举止来判定他们的品性,是不是便能够制止误伤?可面对一群要掳掠本身的悍匪,哪个血性男儿会慈悲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