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灯黑夜行 章九六 事发（5）[第1页/共3页]

“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我是谁，自取其辱！”魏无羡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才取出一块腰牌，顺手丢给了想要扑上来的其他府卫。

府卫们接过魏无羡的腰牌一看，不由神采一僵，这是正七品的官牌款式，正面是都尉府的铭文，后背则是都头魏的字样。

霹雷隆的鼓声传遍四方，最早有较着反应的不是衙门内部，而是街面上的行人。因为鼓声传得很远的原因，三百步内大街冷巷的各色百姓，怀揣着某种莫名而又浓烈的热忱，从大街冷巷里小跑出来，河道潮流般往府衙大门堆积。整片街坊如同一锅煮沸的水。

因是之故，他对赵宁没有半分好感，恶念倒是一箩筐。

他跟赵宁也可谓是老熟人了，平康坊飞雪楼的案子里，刘志武被赵宁殴打，他跟刘牧之一道去都尉府，跟赵宁激辩过一场，当时被赵宁强压一头、气得不轻，最后赵玄极参加，他但是丢尽了颜面，吃瘪而还。

魏无羡打量着这位京兆府官员，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唐兄，这多日不见，你如何变得贼眉鼠眼的？言谈举止不复昔日英姿啊！”

堆积在衙门前的围观百姓们，眼看着方才指着他们的鼻子吆五喝六，神情得不可的官差，眨眼间就被打得断了手，疼得抱动手腕汗如雨下，狼狈不堪，都暴露大快民气的满足笑容，比喝了一壶酒还镇静，好似这个府卫是被他们亲手经验的。

在此以外，另有好些个百姓跟着，较着是火急但愿看好戏的模样，现在都围再京兆府大门前，一时堵塞了大半街面，引得更多行人侧目张望，眼中都有猎奇之色和看热烈的淡淡高兴。

在布衣面前，哪怕是面对大族后辈，他们也能靠着身后的京兆府，人模狗样的作威作福，但是面对官员时，他们就只要看门小卒的身份，只能点头哈腰。而在朝廷命官眼里，他们跟低层百姓也没甚么辨别。

唐兴并不感觉忸捏，笑道：“一入宦海深似海，今后操守是路人。让魏兄见笑了。”说着又朝赵宁拱手，“鸣冤鼓响，衙门必须升堂，这是律法。只要赵兄不分开，京兆尹是坐不住的。”

赵宁带着玉娘、刘新诚一干人等来到了京兆府。在大门前的石阶下，他昂首看向“京兆府”那块庞大匾额，就像看到了金戈铁马、云波诡谲的疆场。

魏无羡对敲鼓的事很有怨念，不满地对唐兴道：“你们那鸣冤鼓上的灰尘都有三尺厚了，很多少年没人敲过？”

在长街上已经堆积了好几百个兴趣勃勃、群情纷繁、伸长了脖子往京兆府大门看的人的时候，京兆府里仍然一片温馨，世人等候的“升堂”二字并没有传出。

府卫小头领探手就去抓魏无羡的衣领，面红耳赤唾沫四溅：“你聋了不成？本官的话你没闻声？！他娘的还不站住，找死……”

京兆府跟都尉府固然干系不好，但他这类小卒子，还没有掺杂衙门之争的资格，若无京兆府要员带领，他们连犬吠都不敢。

小头领当下上前一步，一手按刀一手指着世人，熟门熟路的大声呵叱：

京兆尹庞升看罢赵宁递上来的状子，晒然一笑，手指敲着桌子，饶有兴趣的问：“赵总旗要为这个民女出头，状告刘氏公子辱人明净、蓄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