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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兰扶着在中间又唱又叨叨的崔季明，烦不堪烦的伸手偷偷掐了她一把，低声骂道：“你是演的上瘾了吧，在船上这么演也就算了，下了船本身懒得走路了，就非要让我架着你么？”

他一向影象力惊人，但见过的人不算很多，即使现在认不出来，他也能够临时记取面孔，总有能认出来的那一天。

殷胥模糊两颊发麻，他这才模糊明白，崔季明为何一向以来如此苦闷。

殷胥坐上崔家那辆最宽广的马车，马车内是一整片榻，下头燃着细炭，车内暖和非常。

台州大营主将黄璟一脸正色与人在车边谈事，中书侍郎王晋辅不知请的是哪个假竟也能来到这里。

殷胥闻获得她身上太重的酒味，不辨真假，却拿着她右手，让她朝上摊开手掌。

崔季明嘟囔道：“小肚鸡肠。”

崔季明偏不，她从未想着演了一天的滴水不漏，能在车内见到殷胥，她一时觉得本身是真的喝大了，但或人衣料上的沉香味道证明这不是作伪。

大船停靠在船埠处，听着下人们谈天，仿佛是其他两处船埠又被冻上，不得不在这里停靠。如同琳琅大灯笼般的船体几近映亮了全部船埠，殷胥忍不住想着，就说这艘船上一天燃的石炭，怕是也够一村的人多活十几天了。

比如他的先生笑着与旁人把臂同业，比如他的伴读好似喝醉了般被下人搀扶着。

崔季明随口扯淡：“不怪我，他们在酒里下了药。”

殷胥道：“那你为甚么要去摸别人。”

车内温热枯燥，却不能禁止贰内心的一片冰冷。

远远便到了建康内湖边，几座画舫灯火透明，冻灾流民仍然不能达官朱紫们在湖面上玩乐。内湖边的船埠上，停驻着很多华贵的马车，送细炭的下人走在前头，耐冬为殷胥撑伞走在背面。

殷胥：“……你再胡说就将你扔下去！”

殷胥环住她，将她往上抱了抱：“你如何喝成如许？这不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