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1页/共5页]

“陛下息怒！”

抬开端，混乱的鬓发黏在额角，嘴唇颤抖，双眼-赤-红，却没有一滴眼泪。

方才养好伤，回御前服侍的刘瑾最是不利，被笔架擦到，额头又青了一块。

城东大火渐熄，城西还是黑烟滚滚。

张永试着开口，不但没让朱厚照息怒，反令肝火更炽。手臂一挥，御案上的笔墨纸砚十足被扫到地上。

谨慎绕过屏风，家人放下药碗，恭敬退下，不敢回身再看一眼。

“尚未。”顾卿道，“老狱卒看过，说不是鞑子。”

不是鞑子？那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派人在都城放火。亦或是有人和鞑子勾搭？

浓烟滚滚，铜锣声不断，更夫百姓驰驱呼号。

骏马一声嘶鸣，扬起四蹄奔驰向城东。

行到半途，劈面忽来几匹快马。厨娘不及躲闪，几乎被踏在马蹄之下。

虽此杨非彼杨，天成犯冲却绝对不假。

“顾千户？”

站在作坊门前，看着挂在门上的牌匾，王岳俄然狠恶的咳嗽起来。

“老爷，不如找人帮手？”

每落下一个字，都伴跟着一声钝响。整句话说完，御案都被掀翻。

“四郎，雨太大，随我回府可好？”

留下四个字，顾卿再不睬门房，大步走出正门，将杨瓒扶至顿时，翻身上马。

堂上几人俱是一惊。

神都城内，自城东到城西，接连燃起三场大火。

“杨侍读，”顾不得其他，张永一把扎住伯府长史的胳膊，“杨侍读可出了事？”

厨娘再敲，内里干脆传来骂声。

内阁三位大学士、六部尚书的家宅占有两条长街。

这场大火实在来得奇特，不似不测，倒似有人-纵-火。得衙役回报，在城东和城西都发明火油，进一步证明几人猜想。

锦衣卫批示使牟斌坐镇-皇-城北门，北镇抚司同知佥事赶往余下三门，严令城门卫严守城楼，未得上命，不成私行翻开城门。

“长安伯府。”

长史道：“惠民药局不顶用，城内医馆分不出人手。伯爷遣人到老侯爷府上请了良医。”

厨娘低声扣问，杨瓒似未闻声，底子不为所动。

锦衣卫获得疑犯供词，批示使牟斌当即进宫请下敕令，严查堆栈酒坊，秦-楼-楚-馆，平常巷陌也不放过。将都城翻个底朝天，抓补五十余人，此中不乏朝廷官员的亲戚族人，更有礼部侍郎的家人。

“伯爷，小的送药来。”

“下雨了！”

见杨瓒手指开端流血，厨娘咬咬牙，用布压住受伤的肩膀，强撑着出门寻人。

未几，东厂番役也插手此中，抓捕的却不是朝官亲眷，而是神城中的勋贵外戚。特别同寿宁侯有过来往的勋贵，无一人能够幸免。

顾卿放开杨瓒肩膀，手背掠过杨瓒的颈侧，拇指撑起他的下巴。

堂下火光跳动，收回噼啪声响，又有衙役赶往回报，城东火势已止，请诸位大人示下，是否当即遣人赶往城西。

“不顶用了。”

“待热收回来，就能好上大半。”

“快！手脚利索点！”

顾卿又唤一声，杨瓒还是不动。

府衙中，府丞、通判、推官均已堆积堂上。待府尹赶到，几人对望，都是点头苦笑。

停在废墟前，用力抹开脸上的雨水，杨瓒顾不得狼狈，弯下腰，徒手抓起一块碎瓦，用力扔在一旁。

顾卿抱拳，道：“批示使没有其他叮咛，部属先往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