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2页/共5页]

“此事，陛下是如何得知？”

“臣？”杨瓒惊诧。

杨瓒打了个激灵，当即便要开口。朱厚照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遇。

“杨侍读为何至此？”

在弘治帝神位前，朱厚照发愤要做一个明君。言犹在耳，隔日便自顾食言，出尔反尔，不管如何都说不畴昔。

这且不算，想到杨瓒品级不高，一时之间也不好再升他的官位，朱厚照灵机一动，赐给杨侍读一件飞鱼服，一条玉带。

话到半途，朱厚照已是语带哽咽。

完整压抑不住高兴，朱厚照俄然停下脚步，迫不及待道：“不，不必比及明日，朕本日就上朝！”

杨瓒随世人分开奉天殿，踏上金水桥，忽听身后有人唤他。

谢迁不肯定，又问一次。

擦掉眼泪，眼圈还是通红，朱厚照的声音更显沙哑，

朝臣连番经历过天子的率性改过，再率性再改过，迷惑难明，脚步均有些发飘。

“杨侍读？”

杨瓒想悲观一些，事情或许没那么糟糕。可默念几次，心中仍然只剩下一个动机：坑人啊，当真坑人！

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何德何能有此殊荣？落在御史言官眼中，必成罪行。

“朕，朕晓得。”朱厚照满脸通红，“杨侍读诚意直言，朕都听着。朕明日必然上朝。”

心头发颤，耳激嗡鸣，盗汗缓缓自鬓角滴下，杨瓒不敢深想，却不能不想。

寿宁侯和建昌侯的姐夫是天子，外甥是皇太子，有做皇后的亲姐罩着，已享尽人间繁华。除非要谋-朝-篡-位，不然不会不晓得，弘治帝活着，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

左思右想，杨瓒终是起家，慎重下拜。

“朕只信得过杨侍读。”

杨瓒冷静低头，用力捏着额角。

蓦地甩袖，朱厚照黑着脸走回暖阁，还是肝火难平。任由那几个-僧-道-跪在庭中，跪死算是便宜！

“不管是谁，朕都要下其诏狱，治其极刑！”

杨瓒跟进暖阁，谢过赐座，摊开五指，掌心鲜明躺着两粒血红的丹-丸。

京卫操演？神机营、三千营、五虎帐？

既然要查，便一查到底，查出个子丑寅卯。

先是天子，又是阁老，他明天走的是甚么运？

“朕上朝！”

“陛下勤政，实乃万民之福！”

君臣相得，午朝在一片“平和”的氛围中结束。

沉默半晌，朱厚照面上闪过戚色，低声道：“父皇久病不起，太病院束手无策。可每次朕存候，父皇的气色都很好。朕感觉奇特，父皇只说见到朕便感觉镇静，气色天然就好……”

最大的能够，是利欲熏心，剥削无厌，被人以财帛打动。

这不当不正的，午朝？

杨瓒沉默了。

另有？

“……”

余下几人面现惧色，汗洽股栗，抖得比先时更加短长。

牙牌，金尺？

“这些-妖-人大话连篇，胆小包天，朕恨不能将其全数-凌-迟！”

“此事不宜交由前朝，东厂锦衣卫，朕也用得不顺心。”朱厚照道，“朕-欲-将此事交给杨侍读。”

然有以上表示，朱厚照提出要亲阅京卫十二营演武，群臣都没有反对。

与其高举轻放，虎头蛇尾，两面不奉迎，不如铁面忘我，严查到底，直至刨出根底。

然朱厚照信誓旦旦，两人怕真的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