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页/共5页]
早知如此,应提示吏部的马负图,压下杨瓒归乡探亲的批文。提早两日,也不会生出这般局面。
先祖牌位前,杨瓒遵循白叟叮咛,跪在蒲团上,先上香后叩首。
请天子三思?
杨瓒凝睇花板,迟迟不动。族长不得不出声提示:“时候要过了。”
祠堂前留下两个深坑,族人排成列,穿过坑间窄路,入祠堂膜拜。
邻近正月,天子更命令,仿效洪武朝旧例,免朝贺,赐宴从简,休沐都要缩减。
同死的表兄另有一个老仆捻香,而她,却连亲娘都不肯来见。
丢人,两辈子从没这么丢人!
再看石柱,别说砖块,连搓石粉都没刮下来。
祠堂中的白叟亦是点头感喟。
念兄弟之情,将长兄之子视如亲出,经心扶养,助其成才立家已是大善。是以而不娶妻不生子,又是何必。
每日早朝,奉天殿中都充满着火药味,君臣针锋相对,火气实足,冲突愈发锋利,渐有不成调剂之势。
“四郎,且上前来。”
思甚么,既要守法,自当从严。
功名坊是为杨瓒所立,又在祠堂前,今要拆毁,必须杨瓒敲下第一块石砖。
不思了,就这么办!
“你、你是何人?”
朕勤给你们看!
“莫要担忧。”杨刘氏按着杨严氏,抬高声音道,“你公公和小叔都在前面,还能害廉娃不成?你如果坏了端方,犯了忌讳,才会让廉娃在长辈前落不是。”
上香以后,族长交给杨瓒一柄铜锤。
现下的景象,天子只是负气,另有可转圜的御敌。如被群臣完整触怒,一意孤行,谁又敢言圣祖之法不对?
见祖孙三人这般,在场白叟们均眼角潮湿。
“四郎,”族长哑着嗓子,用力按住杨瓒的肩膀,“你这是何必!”
族长和白叟们忙要禁止,杨枞却已停下,木杖脱手,用力拍在杨瓒背上,哑声道:“四郎,你让为父如何,如何啊!”
“这里是祠堂!”
立牌坊不是小事,拆牌坊更有端方。
“溯源法度,当以圣祖高天子为先。”
半晌间,石粉飞扬,石柱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变细,倾斜。
天子连发几道敕令,任命亲信中官,采纳六部六科及都察院上请,天然引来文武群议。
“自今以后,凡族中差遣,置祭田,办族学,孝白叟,爱孤傲,力所能及,绝无推委。然族人如有违法,行仗势凌人之举,瓒亦将秉公结论,交有司严惩,毫不秉公交!”
大年三十,正月月朔还是上朝。上元节旬日休假全数打消。谁敢不从,上东厂喝茶,到北镇抚司交心,关进诏狱吟诗作对,不过正月不准出来。
此言一出,世人皆惊呼出声。
族中白叟点头,同意拆毁牌坊,族人自不会提出贰言。只在脱手之前,需祭以长香。
杨刘氏不放手,连声叮咛。杨严氏面上被劝住,退后两步,望着黑黝黝的门内,还是心焦。
比起做太子时,天子窜改不小,心机愈发难猜。即使是做过天子教员,也不敢断言,这位爱玩好动的少年,每日坐在龙椅上,俯视朝堂百官,脑中都在想些甚么。
“我所忧者,实是天子成心复圣祖之法。”
“是。”
冰冷吓人,更是不假。
世人大惊,顾不得其他,忙将杨瓒扶出祠堂。
族长和白叟在前,杨枞杨瓒父子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