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第3页/共5页]
究竟为甚么,他们当真不晓得。
顿首在地,杨瓒久久不起。
杨大郎和杨二郎往生,杨严氏有子傍身,杨赵氏倒是孤零零,无所依傍。
乍闻声响,杨瓒转过甚,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穿戴深蓝色的短袍,外罩一层麻衣,正站在墙角,谨慎的看着他。
这事明摆着冲杨家来的,供词明显不成信。
当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见杨枞面露不解,杨瓒道:“明日请族中帮手,都归还归去。我亲身向孙氏族长申明,好过十婶劳心。”
举着短刃,杨岗昂着下巴,四下里扫过。见少年们紧盯着刀身,眼睛不眨一下,更显对劲。
另一边,杨瓒回到家中,送走族人,临时舒了一口气。
看着金榜落第的季子,想起英年早逝的两个儿子,思及族人的帮扶,杨枞悲喜交集,百感交集,不由抖着嘴角,流下两行咸泪。
问四郎?
杨枞一边说,一边气得咬牙,“好好的牌坊,费了族里多少心机。沾了这事,实在倒霉!这是诚恳要祸害杨家!”
总感觉,还是不问比较好。
“瞧见没有?”
他被推出二堂,杨土不及呼救,刹时被火光吞噬……
“爹。”
杨瓒还想对峙一下,却被硬生生拉了起来。
“四郎,为父能活到本日,端赖族中,给诸位长辈叩首。”
杨瓒起家,恭敬施礼。
“是为救四郎才没的?”
“都城甚么样?”
杨瓒在京时,家中多仰赖族人照顾。
到底会不会说话?!
“如何是扯谈?”
“没见临县那几个秀才,老迈的年纪,歪眉斜眼,好话泛着酸味……”
“报喜的差官来时,我们在里中但是扬眉吐气!”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杨瓒放下杨廉,提起带回的几口箱子。
他的确不冷,只是肚子咕噜咕噜叫。
“山子,你们可不能哄人!”
“好。”
行商的妇人闹得更短长,叫唤着女儿死了,丈夫必也被人害了,口口声声要杨家偿命。似有所依仗,底子不怕族中白叟。
如果为了杨廉的出息,大可不必。科举也好,做个大族翁也罢,有他在,总能护得侄子安然。
放下布巾,杨瓒走向木桌,解开承担,取出从顺天府开具的文书,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遵循明律,杨家的老宅未设厅堂,正房摆布各一间配房,连着一个小院,四周架起土墙。儿子结婚时,杨父做主,打通土墙,又建两所房屋。从围墙到屋瓦,严格遵循规制,不超越半分。
杨瓒抱起杨廉,悄悄拍着他的背。
寂然神情,压下乍起的痛意,杨瓒拱手,深深作揖。
半晌,忽又收起笑容。
说到这里,杨枞感喟一声,“因着这事,你十叔家里不安生,出门都抬不开端。你十婶带着媳妇挨家挨户的解释,唯恐害了你的名声。”
为免嫂子担忧,喂过两块软糖、一块酥饼,杨瓒便抱起杨廉去到正房。
待杨廉被儿媳抱走,杨枞才皱着眉,将憋在内心的闷气道出。
“廉儿,到小叔这来。”
“这……”
“十叔十婶也是被蒙蔽。”杨瓒道,“拜过祠堂,我去见十叔,一姓人不该就此生分。”
到底是文曲星下凡,不普通。
“案子查明,逃脱的凶犯也抓了返来。”杨枞道,“提审时招认,说是和孙家有旧-怨,杀人是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