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脱身[第2页/共5页]

“公然，死者尸身无缺无损，都是被毒死的，又用蜡封住孔窍，是为困住亡魂不离尸身。”

黄尾惊诧：“道长！你又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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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洞穴城威凌人间，各家夜里深闭流派，不敢稍作大声，唯恐招来鬼神。

俄尔。

“当时，我虽幸运逃得性命，但堵在暗河里，前是魔巢，后是虎穴，当真是上天无路上天无门，只恐与泥同朽。万念俱灰之际，我俄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篇古籍。”

依往昔。

总不乏趁夜泛舟、对月喝酒的文人雅客。

直到李长安提着两只新鬼上了岸，冲他点头。

李长安取来一柱长香，扑灭香头，呵气把卷烟吹入新鬼口鼻，新鬼便如孩童听着了摇篮曲，渐渐安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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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啦！”

它手里皮鞭抽响氛围。

“我又不傻。”

李长安扯出最后一只新鬼。

羽士手落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错。”

“猎犬”纷繁哭泣着跳入水中，散开不敢出声。

马车摇摆一阵，噗地把挤作一团的黄尾和李长安吐了出来。“玄驹”本是巫师为勾摄小孩儿灵魂所作，硬塞下两只成年鬼实在勉强些。

来了，我们来了，我们找到你了。

…………

黄尾却更加惊骇。

“去做解仇恨。”

“在钱唐当鬼真真古怪，魂气一缕，竟然还会饿肚子。”

“是个甚么使者来着？我也不认得。”羽士摆手不谈，“时候紧急，闲话稍后再说。”

“出口就在这里！”

死寂的地厅里俄然吠声高文。

“来了。”

黄尾傻傻捂脸，目睹羽士又扬起巴掌，从速奋力点头。

运送尸身的划子已然不见踪迹。

答案在料想以外，也在道理当中。

它们或跳上船舱，或绕着船舷，高嚎着，低吼着，相互舔舐，相互嗅闻，相互撕咬争抢着散落河道的尸身。

黄尾沉默稍许，带着深深的惧意，吐出阿谁字：

“捉魂使者面似木偶，我却晓得它是个惯爱折磨猎物、听人哀嚎的杂种。当怪物们混着污水一同涌来时，我第一次瞥见了它慌乱的神采，似条狗，夹着尾巴单独逃窜了。所幸，怪物吃光了方士们的尸身灵魂，得了满足，我藏在水底淤泥里，幸运逃得性命，也今后离开了恶鬼的掌控。”

他语无伦次。

“钱唐本江海故地，水泉咸苦，前朝某位太守深感住民取水不易，在城中各坊开凿六井，以地穴引西湖之水供应城内。但厥后，六井年久失修，水道淤堵，乃至烧毁，地下水道也成了排水泄涝的浩繁水沟的一部分，为坊间所忘记。”

犬吠声声逼近。

黄尾面庞惨淡，声音颤抖。

“本来是有。”不料，李长安指向一众懵懂新鬼，“现在却无。”

啪！

他才肯干休，皮鞭指向河道深处。

这只意味着猎人将至。

犬吠声中鬼火惨惨，阴气满盈，鬼使们仿佛完成了某种隐蔽的交换。

当第一只“猎犬”的眼睛浮出腐水。

扑灭了，放在某具尸身口鼻前。

“魙。”

“你倒谈不上傻，可……这、这？”黄尾两眼蓦地瞪直，结结巴巴指着羽士腰间。靠近了他才惊觉，羽士腰上竟挂着一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