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果断决策[第1页/共5页]
福昌殿里只剩下林广宇一人,愁肠百转,固然已经对于了众臣,却涓滴不敢懒惰。方才又是哭丧,又是安插,还要对付袁世凯、张之洞两只老狐狸,直感受心力交瘁,不堪重负。这等毒手场景,不消说他从未经历过,便是真正的光绪又何尝见地?身边无一个亲信,面前无一人能够商讨,勉强靠着天子的严肃和对政治的贯穿力才堪堪支撑下来,身累、心更累。
“袁世凯?”固然对良弼的反袁态度并不思疑,但林广宇决定再摸索一番,“朕虽久困瀛台,但亦传闻袁世凯对卿非常看重,曾三番五次聘卿出任要职,如此赏识,汝为何反说其报酬大奸大恶?”
“请皇上放心,第一镇统制官是何宗莲,兵马大部分都是我们旗人哩,都对皇上忠心耿耿,那里肯听他袁世凯的?”
“汝觉得谁为大奸大恶?”
“就只剩下第一镇了。”铁良解释道,“按太后的叮咛,第一镇也是要一样犒赏的,可主子为了打发段祺瑞,先把东西给第一镇了,第一镇的那份还没下落呢。”
良弼咬咬牙:“臣觉得,袁贼外结奥援、内聚朋党、广揽羽翼、手握军权,隐然有不臣之心,其狼子野心跃然纸上、昭然若揭,本日不诛,久后必受其害。虽先太后在日对其重用有嘉,但据臣体察,太后亦对其多方防备,命铁良大人收其四镇兵权已见端倪。然袁贼气候已成,树大根深,如此敲打并未伤其底子。虽满朝皆知其人大奸大恶,无法大权旁落、有力肃除,袁贼手腕高超,长于翻云覆雨,亦频频逃脱查办。本来应当明正典刑,托付有司论罪处刑再诏告天下,但臣窃觉得袁贼羽翼浩繁,又有洋报酬奥援,如疲塌光阴、正大光亮,反倒不能置其于死地。不如选一忠勇志士,申明大义,妥加体恤,由其手刃此獠。袁贼身后,即便群情汹汹,陛下不过让该志士出面顶罪罢了。虽不能揭露其大奸大恶,乃至还要加以抚恤,但只要诛杀了袁贼,局势便可稳定。而后多少年间陛下可一一剪其羽翼,待大局转危为安之际便可为志士平冤昭雪。”
……
“你起来罢,卿之忠义朕心中稀有。卿之建议朕亦照准,彻夜便可脱手,愿祖宗在天之灵保佑。只是这体例?……”林广宇有些头疼,该如何动手呢?既要洁净利落又要天衣无缝,难啊!
“带械否?”
“都带了。”铁良忽地认识到不当,赶紧跪倒叩首,“非是臣超越,实则本日宣慰第六镇官兵所需,群情荡漾,以防万一。本来臣筹算天明后再行复旨,怎奈路遇高公公,一惊之下不及斥逐世人便至大内,请皇上明察。”
殿内只剩下了良弼,林广宇高低打量着对方,一时倒也不急着说话。良弼初与天子目光相接,只一瞬便低眉下去,神情甚是恭敬,这是一种天然的,油但是生的尊敬,仪态却还是甲士傲骨,直挺挺地站着,没有半点卑躬屈膝,不愧是清末满人五杰。
载沣是天子的亲弟弟,既有醇亲王的爵位又位列军机大臣,比来还方才被授予摄政王的头衔,按说应当炙手可热,可他倒是个空架子权臣,职位虽高却无半点实权,再加上脆弱的脾气,必定成不了气候,林广宇想了一下也否定了。
“臣觉得袁在大内仅单身一人,若能以非常手腕行非常之事,何忧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