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潮将起[第3页/共4页]

“果然？”赵秉钧喝问一声，“你为何不向队官陈述？”

“张彪首当其冲，此人借南皮宠任，尽情妄为，没法无天，外界传言其吞蚀军款百万不足，巧立项目在军中重敛剥削。”赵秉钧拿出一张纸递给岑春煊：“彪敛财项目极盛，有称呼者即数十种，如军衣费、军鞋费、医药费、柴草费，凡军中后勤、辎重所驰项目，彪必介入……彪遇有生日嫁娶，必令各营送礼，编为福、禄、寿三号，福字八两，禄字四两，寿字二两，军官必须全送，其他官兵起码必送一字，均参军饷内预先扣除，各营无不怨声载道……”

“请兄弟们在忍耐些时候，俺们顿时就起来了。”让会党担纲主力刘玉堂没有信心，但先把火点起来倒是驾轻就熟。实在不可，往老林里一躲，官兵们再了不起也得抓瞎。

刘大龙头眉头紧皱，也想不出甚么好建议，便悄悄说道：“你说吧，有甚么需求兄弟帮手的？”

湖北襄阳巡防营帮带李和生原系两湖哥老会匪，归正后被委以千总，但他名已归正，旧性却不改，通匪庇贼，保娼窝赌，无恶不作。沙家巷一带妓寮均按月纳赀，以求其保险，不然即被其调拨部下摧毁。气势之盛，仿佛本地之霸，本地之人不知朝廷命官如何，只道李为‘天王’。

“我们原打算趁乱脱手，猛攻省城。但比来风声很紧，探子、捕头满街乱跑，本来这两天已到发难之时，偏营官看得极紧，枪械枪弹都锁在库房没法取出，孔殷间难以策动。”

李兄弟是湖北反动个人群治学社的碎务长李六如，刘大龙头是新风雅栈地背景老板，三镇四周会党奥妙联络人刘玉堂，人称刘大龙头，堆栈实在就是三镇会党的联络处。

一起走，一起倒是暗语。

岑春煊一片感喟：“张南皮旧地怎地如此不堪？湖北新军本来与北洋诸军能一争是非，现竟然变故如此，真让人扼腕感喟。”

“小人……小人。”来人吞吞吐吐地说道，“小人地队官仿佛也是反动党，再说小人只是听到了风声。并无确实证据，孔殷间出首也无用。”

边走边看，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堆栈门口，乌黑发亮的门楣上写着“新风雅栈”四个大字，他最后一次向外张望，确认毫无题目后，人影一闪，用非常快速的姿势飘进了堆栈大堂。此处是汉口街头一个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堆栈，装潢既不豪华，气度亦非弘大，但位置还算抱负，扼武汉三镇交通要道，普通南来北往的浅显贩子赶得巧了都会来此安息。

“是，是！”那人捡起银元，飞也似地消逝在黑夜中。

“小人一片忠心，甘愿报错也不肯大事产生。”

“是，是！”

“他天然说一片承平。”赵秉钧不屑地说道，“靠他无济于事，我已让内政部探子抓紧刺探。可惜禁卫军大部分都是北方人，言语差别很大，侦察起来不甚便利。”

“小人张订婚。是第八镇麾下兵丁，克日来，群治学社、共进会等人行动诡异，串连纷繁，模糊间有大事谋举。”

汉口的气候并不太抱负，夏季极热，氛围潮湿，仿佛要将人蒸出水来，夏季里温度虽比河南等地还高出一截，但偏又阴冷，砭骨的北风夹带着湿气一个劲地往人身上吹，比起河南等地的干冷，让人很不舒畅。但就在这群行色仓促的路人当中，偏生有一人非常警悟，脚步不紧不慢，一边走，一边悄悄察看四周景象，仿佛对漫天遍野的酷寒毫无感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