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设医科入门治病见幼女得哑生疑[第1页/共3页]

那妇人还未答言，只听她媳妇在房内骂道：“彼苍白日，无影无形的混说大话。哄人家财帛，也不是如许做的。我的女

却说狄公见那妇人信赖他医理，欲解探她的口气，问道：“你这病既稀有年，你莫非没有丈夫儿子，代你请人医治，就叫你带病延年么？”那妇人见问，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也是悲伤，我丈夫暮年久经亡过，留下一个儿子，本年二十八岁，向来在这镇上开个小小绒线店面，娶了儿媳，已有八年。客岁蒲月端阳，午后带着媳妇，同我阿谁孙女出去，看闹龙舟。傍晚我儿子还是如平时一样，到了晚餐今后，俄然腹中疼痛。我觉得他是受暑而至，就叫媳妇侍他睡下。哪知到了二鼓，忽听他大呼一声，我媳妇就哭喊起来，说他身故了。不幸我婆媳二人，如同天塌下来普通，目睹得绝了宗嗣。固然开了小店，又没有很多本钱，那里有现钱办事。好轻易东挪西欠，将我儿子收殓去了。但见他临殓时节，两只眼睛，如灯珠大小，暴露内里。不幸我悲伤，日夜痛哭，得了这肉痛的病。”

狄公道：“现在天气不早，你可将火炉引好，预备煎药。

如有单房最好。”小二见他要做买卖，当时承诺有有，随即将他带入中进，走到那下首房间，安排住下。知他没有行李，当时又在掌柜的那边租了铺盖。

过了三四条狭巷，前面有一所小斗室屋，朝北一个矮门，门前站着一个女孩子，约有六七岁风景，远远见那妇人前来，欢乐非常，赶着跑来驱逐。到了面前，抓住那妇人衣袖，口中直是乱叫，说不出一句话来。阿谁手指东画西，不知为着何事。

不然她又要同我喧华。”

那妇人听他媳妇在房叫骂，只是不敢开口。狄公想道：“这个女子必是有个外路，皆因老妇不能识人，觉得她至心守节，在我看来，她儿子必是她害死。天下节妇，未有不是孝妇，既然以丈夫为重，丈夫的母亲有病，岂有不让她医治之理？这个女孩子，既是她亲生所养，固然变了哑子，未有不想他病好之理。闻声有人能医，就当称喜非常，出来动问，如何全不体贴，反而骂人不止？即此两端，明显的是个马脚。我且不必轰动，回到衙中，再行细访。”当时起家说道：“我虽是走江湖的朋友，也要人家佩服，方好为人医治。你家这女人无端伤人，我也不想你很多医金，何必作此闲气，你再请别人医罢。”说着起家出了大门。那妇人也不敢挽留，只得随他而去。

但是你孙女这个哑子，究意是如何起的？”毕老妇道：“皆是家门不幸，自幼生她下来，真是各式聪明，五六岁时，口齿利落得非常。就是他父亲身后，未有两个月风景，那日早间起，就变成如许。不管再有甚么要事，虽是内心明白，嘴里只说不出来。一个好好的孩子，成了废料，岂不是家门不幸么？”狄公说：“当时她同何人睡歇，莫非有人药哑吗？你也不根究，如果有人药哑，我倒能够设法帮忙。”

狄公听他所说，心下疑道：“固然蒲月天暖时节酷热不正，为何临死喊叫，收殓时节又为甚么两眼暴露，莫非此中又有别故么？我本日为访案而来，或者这邱姓未曾访到，反代此人伸了冤情，也未可知。”乃道：“照此讲来，你这病更短长了。若单是郁结而至，虽是病，尚可易治，此乃骨肉悲伤，由心内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