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恶淫妇阻挡收棺狄太爷诚心宿庙[第1页/共3页]
狄公问道:“你此人是何门氏?何故晓得,那人是你丈夫?从实说来,本县好加差捕缉。”阿谁妇人道:“小妇人姓汪,娘家仇氏,丈夫名叫汪宏,专以推车为业,家住治下贱水沟处所,离六里墩相隔有三四十里。那日因邻家有病,叫我丈夫到曲阜报信,来往有百里之遥,要一日赶回,是以半夜时节就起家前去。谁知到了晚间,不见返来。初时迷惑他有了担搁,厥后等了数日,曲阜的人已返来,问起情由,说及我丈夫未曾前去。
两人正在客店议论,忽听内里人声鼎沸,一片哭声,到了内里,宏亮疑是唐氏前来混闹,早听内里喊道:“你问狄太爷,现在中进呢,虽是性命案件,也不能如许告急,太爷又不是不代你伸冤。好好歇一歇,说明白了,我们替你回。如何晓得就是你的丈夫?”宏亮知是出了别事,赶了前来拜候,哪知是六里墩被杀死那知名男人家眷前来喊冤。宏亮当时回了狄公,叮咛差人将他带进。狄公见是个四十开外的妇人,蓬头垢面,满面的泪痕,方走出去,即大哭不止,跪在地下,直呼太爷伸冤。
狄公一人闷闷不已,想道:“我到其间,原是为国为民,
却说周氏一番话,欲想狄公不消银签入口,狄公那里能行,道:“本县验不出伤痕,理该认罪,岂有以性命为儿戏,反想掩过之理!正面阴面,既是无伤,须将内部验毕,方能完事。”
抑无疑,若论无伤,又不好酷刑拷问,太爷还要设法。并且那六里墩之案,已有半月,乔太、马荣,俱未访得凶手。接连两案,皆是平空而起,一时何能告终。太爷虽不是以功名为重,但是性命关天,也要办理办理”
命宏亮鄙人首服侍,一人在左边,将行李铺好,先在蒲团上静坐了一会,约至定更今后,复至神前祷告一番,不过谓:“阴阳虽隔,经理则同。官有俸禄,神有香火。既有此职,应问此事。叩我冥司,明显唆使。”这几句话祷毕,方到铺上坐定,闭目凝神,以待鬼神显灵。
么?我等虽是百姓,未犯法总不能如许无辜鞭挞。昨日用刑逼供,今又草菅性命,这事如何行得?既然开棺,就不能再殓,我等百姓也不能如许欺罔,一日这案不结,一日不能收棺。验不出伤来,拚得那欺侮官长的罪名,同你拚了这命。”说着就走上来揪着狄公撒泼。唐氏见媳妇如此,也就接着前来,两人并在一处,闹骂不止。狄公到了此时,也只得听她缠扰。统统那些闲人,见狄公在此受窘,知他是个好官,皆上来向周氏说道:“你这妇人,也太不明白,你丈夫已受了这洗刷的痛苦,此时再不收殓,莫非就听他透露?太爷既允你申详请罪,谅也不是谎你。且这事那个不知,欲想讳饰,也不能行。我看你在此混闹,也是无用,不如将尸身先殓起来,随他一同进城,到衙门候信,方是正理。”周氏见世人异口同词,心想我不过如许一闹,阻他下次再验,可贵他收棺,随后也可无事了。周氏说道:“非是我今丈夫刻苦,奈这狗官无辜寻隙,既是他自行首告,我就在他衙门坐守便了。现在固然入殓,当时不肯认罪,莫怪我哄闹公堂。”说着罢休下来,让世人安插。无法那口旧棺,已为她打散,只得赶令差役奔到皇华镇上,买了一口薄棺,下晚时节,方才抬来。当即草草殓毕,厝在原处,标了存记,然后带领人众,向皇华镇而来,就在前次阿谁客店住下。唐氏先行释回,周氏仍然管押。各事吩附已毕,已是上灯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