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离去[第4页/共4页]
糊口中有黑,也有白,但最多的倒是灰色。人老是冲突的,统统激烈的暴躁的软弱的疲惫的东西都交叉在一起,一手猛虎,一手小猫。我见过很多的人壮志满酬,很多的人形如枯木,更多的人像我一样――二者交叉融杂,充满疑虑。
张沫白慢悠悠爬起家,将地上的手枪捡起。他有些奇特,为何那三人迟迟不消它?
张沫白两手握住枪身,将食指放到了板机上。
明显是第一次杀人,他却并没有感到太多不适。没有恶心,没有负罪感,没故意慌。他只是感觉很劳累,想坐下来歇息会儿。
两人同时痛哼出声。张沫白的带钉木棒打砸在刀疤男手上,带起一片血肉,可刀疤男也在他胸肩处留下了一道口儿。
见张沫白不再言语,刀疤男悄悄吹了声口哨,对劲道:“露馅了吧,说吧,你他妈到底想如何。”
张沫白低哼一声,另一只手从兜里挥出,寒光一闪,生果刀毫不包涵地扎进了黑脸男大腿上。
张沫白低下头,怔怔地望着只缝扎了一半的伤口。那分裂的伤口跟着呼吸一张一合,鼓送出更多鲜血,仿佛嘶声力竭地号令出亘古稳定的真谛。
张沫白拖沓起黑脸男,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刀疤男一愣,忽得低声一喝,扬起手里的刀,狠狠捅进了田姨大腿上。
刀尖的寒芒在张沫白眼中越放越大,最后几近定格。
不是叫你们别出来吗……不过,来得真是时候啊。
“我不晓得。”
沈老伯走上前,想扶起中年男人,那男人一个颤抖,向后缩去。沈老伯一叹,渐渐抱住了他。那中年男人呆呆地坐着,忽地放声大哭起来。
刀疤男和金链男身上行动一停,齐齐爬起家。
来不及了。张沫白尽力挥出木棒。糟了,来不及了。
田大夫,你菩萨心肠,好人必然会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