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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沈氏的嫁奁，伯府统统的开消都得从伯府的账上走，伯府有点产业，不过在沈氏的嫁奁面前，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的帮衬，可秦氏大手大脚用惯了，府里统统都是极好的东西，一时收不停止，每月都是入不敷出，顾家掌柜们经常来府里哭穷，说再不补上钱，铺子就要垮了如此。

顾青竹的语气神采都非常对劲，像极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该有的模样，她本就生的标致，粉雕玉琢的，笑起来更加让人感觉甜美娇俏，陈氏看着大孙女，内心头欢畅，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我们婉婉就是聪明。”

“凑在一起玩儿甚么呢？”

陈氏拍了拍顾青竹的手背，由顾知远扶着坐到了主家席上首，顾知远在她左手边坐下，秦氏对顾衡之使了个眼色，顾衡之便来到陈氏的右手边上，正要坐下，就听陈氏喊了一声：“学哥儿来坐这里。”

秦氏神采惨白，顾知远的神采也不太都雅，但他孝敬，不会劈面跟陈氏吵起来，在他扶正秦氏这件事上，母亲陈氏本就不太欢乐，如果在为了这个，劈面和她辩论起来，只怕母亲心中会更愤恚，母亲生辰就在明日，明天总要让她白叟家欢畅的。

她当年是一顶小肩舆从伯府的小门儿出去的，没有拜堂，没有洞房花烛，进门以后十五天，顾知远才被答应到她房里，这个妾一做就是十五年，这十五年里，必定听了无数次这类‘欺侮’，让她感觉就算被扶正了那又如何，没有行过正妻礼，毕竟还是低人一等。

顾青学坐下以后，顾衡之理所当然的要挨着坐，没想到陈氏又拍了拍桌子：“那是婉婉坐的。”

就这吃了亏也不形于色的规复功力，让顾知远很对劲，感觉这才是读过书的女人，懂礼漂亮，比爱使小性儿的沈氏好太多了，等秦氏安排好了坐到他身边的时候，顾知远主动给她夹了两道菜，又跟她伶仃喝了杯酒，算是安抚。

不等顾知远说完，陈氏就发话，铿锵有力：“衡之是庶出，学哥儿才是嫡子，我忠平伯府只认八抬大轿抬返来的夫人。那些从傍门小门，偏门侧门出去的，就算再如何汲引，那也是个妾，万不成乱了端方。”

婉婉是顾青竹的奶名儿，普通只要沈氏和陈氏会这么喊她，沈氏已经不在了，陈氏这么喊就让顾青竹感觉弥足贵重，更加娇憨，拥着陈氏的胳膊不放，撒娇般喊了声：“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