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静波暗涌[第2页/共3页]

宋青葙呆住。

碧柳端来两杯茶，屋子里便满盈起芬芳的香气。

宋大爷自幼读圣贤书，视款项如粪土，上面的几个哥儿也都埋头做学问，没人理睬经济碎务。铺子不但不赢利反而赔了个底儿掉，掌柜月月到家里哭穷，宋大爷不堪其烦，干脆连店面带货色一股脑顶了出去，再不受这肮脏气。

她推让不收，宋青莼却很对峙：“传闻能保安然清泰……传闻要分炊，你收着是个念想，万一有难处……当了也能换点银子。”

再过两天，宋家三爷宋楷文带着嫡妻颜氏及七岁的四少爷进了京。

碧柳神采还算安静，秀橘双眼肿得老高，跪在地上抱住宋青葙的腿，哭得喘不过气来，“……觉得再也见不到女人了，那些婆子凶得吓人，拎着木棒二话不说劈脸就打，秀橙跑进屋里闩上门，两个婆子一齐撞，撞不开，她们又去找斧子，等把门劈开，秀橙已没气了。”

“本来有个哥哥在二院当差，因为打赌输了很多银子，又喝酒误事，客岁春季被赶出去了，现在不知在那里，一年到头不着家。她嫂子带着孩子住在后街，平常给人缝补缀补赚点琐细钱，秀橙的月钱几近都给她嫂子了。”碧柳叹道，“秀橙一贯聪明，如何竟做出这类胡涂事来？害人害己！”

宋大爷天然不肯，说付氏的陪嫁应留给宋修远跟宋青葙。

宋青葙便浅笑着点头，分开。

碧柳陪在中间不出声，她耳力好，清楚听到内里二女人宋青莼吃吃的笑声。

再过几天，青州府那边来信，婚期改在腊月初二。只要两个多月的时候筹办，非常严峻，可宋家人却极其欢乐。对方不退亲已是极好的了，出阁的日子早一天晚一天不算甚么。

碧柳点点头，又道：“前次女人叮咛那事，阿全已去探听了，四周的当铺都说没见到那东西。”

现在，一大师子人都指着宋大爷的俸禄过日子，若不是宋青葙有头繁华亲吊着，林氏早就将二房踢开了。

宋青葙忍不住笑，笑着笑着眼圈红了。

宋青葙踌躇半晌，黯然地将纸笔收了起来，叮嘱碧柳，“明儿让阿全赁处宅院，不消太大，也分袂闹市太近，要有合适的，让他跟我说声，先赁三个月。”

分炊，应当是林氏的主张吧？

现在，郑家已展转暴露退亲的意义，林氏也就没甚么可顾忌的了。

繁星点点，两人就着暗淡的星光悄声说话。

碧柳疼得倒抽寒气。

宋青葙一边上药一边数落，“你会拳脚工夫，如何不就势逃了去，就直愣愣地站着傻等着挨揍，也不晓得遁藏？”

宋青葙手一抖，针刺破了食指，沁出一滴血，她忙吮掉。再昂首，对上宋青莼的目光，那眸子里有体贴有怜悯另有……惭愧？

宋青葙不出声，只用力将药揉得更开更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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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碧柳将被褥铺在架子床前，吹熄了蜡烛。

宋青葙笑道：“夏天时揉了花汁染的，没特地熏香，就是本来的花香，姐姐若喜好，我这里另有几刀一并拿去，本身用也好，送人也成。”

宋青莼见了大喜，也不消丫环，本身取了纸笔俯在炕桌上描。

二爷佳耦前后过世后，因无人打理，铺子的收益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