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雪上加霜[第3页/共3页]

看来老太太的身子真是不好了，怕对峙不到三月，迟误宋青莼，是以才说要提早。

“好，那我便依了你。”付氏笑笑，笑容比桃花更多三分鲜艳，“详细事件你跟娘筹议吧，我归去了。”

“老太太醒了？”宋青葙孔殷地问。

透过薄薄的窗纱，看到付氏婀娜的身影隐在满天飞舞的桃花里，许妈妈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追出去，却听“当啷”一声脆响，祖母手拍桌子，带倒了茶盅。

宋青葙使力坐起来，只举得眼冒金星，头皮针扎普通痛，她顾不得别的，接过药碗，咕咚咕咚喝了个见底。

林氏不信她，可祖母是亲眼看着她长大的，应当明白她的品性。

付氏低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倒是带着笑，牵他的手，“那我们回房去，不是还约了布庄掌柜说话？”

宋青莼原定的婚期是来年三月。

就是玉娘也才算半个主子，并且是极不受宠的半个主子，老太太不待见的人，谁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许妈妈进屋对祖母道：“三女人总归是一片孝心，出去陪老太太说会话也好。”

玉娘端来药碗，“女人喝了药再说。”

付氏点头，“我成全你……我归去了。”

“恩是恩，怨是怨，一码归一码。”宋青葙不想听这些旧事，遂打断她的话，问道：“家里到底如何样了？”

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慈安堂。

玉娘微顿，不天然地说：“她们都忙着，这两天府里乱糟糟的，又得煎药，又得做饭，还要对付杂七杂八的客人……您先喝了药，我让人唤她们。”

玉娘手疾眼快，一把揽住她肩头，悄悄靠在靠枕上。

宋青葙神情一黯，体贴肠问：“祖母可好些了？”

听到祖母的话，付氏笑得前仰后合，发髻上凤钗口中衔着的串珠一摇一荡，衬着她的脸晶莹津润，明丽素净。她凝神望着二爷，轻声问：“元吉，你是要休了我么？”

“啊！”宋青葙惊呼，身子一晃，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家里一应仆妇丫环均是林氏的人，本身不出面，旁人没人在乎她的丫环。

二爷不明以是却果断地点头，“你一贯漂亮，从不像别的女子那样唧唧歪歪胡搅蛮缠。”

玉娘红着脸，半是害臊半是娇怯，声若蚊蚋，“玉娘今后定经心尽意地奉侍二爷与姐姐。”

宋青葙安下心，安静地说：“这几日便叨扰你了。”

二爷难堪地笑，哈腰扶起玉娘，“你有了身子，别跪太久。”

二爷拉着付氏的手，柔声道：“就晓得你最能谅解我，我安排好了很快就去陪你。”

宋二爷缠绵病榻近半年多，终究放手人寰。当天，玉娘小产了，是个男胎，将近八个月，活了不到半个时候。

“快酉时了，昨儿女人跪得太久撑不住晕畴昔了，老太太让人送过来的，还特地请大夫诊了脉。”玉娘拔下头上的银簪拨了拨烛芯，屋里顿时敞亮了很多。

二爷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