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两厢为难[第2页/共3页]

宋青葙感觉眼眶里有热热的东西不竭涌出来，喉咙也似哽住般，没法成语。过了会，才低声道：“在庵里平静，如果归去，少不得又是费事。那两家就劳表嫂帮我挡着，实在没体例就说我发愤要在庵里修行，不想嫁人。”

料峭清风劈面扑来，带着春季的气味，窗外柳树刚发了嫩芽，满枝的翠绿令民气旷神怡，宋青葙深吸口气，安静了会，叮咛碧柳：“明儿阿全来，让他探听一下秦镇的事儿。”

宋青葙断念两人都不嫁，大表嫂那边却有点顶不住了，两拨媒人走马灯似的，这个走了，阿谁来，每人都长着只巧嘴，有的没的说得天花乱坠，特别是清平侯府的媒人，几近能将死人说活。

大舅母啜口清茶，拿帕子拭拭嘴角，慢条斯理地说：“头一条，姑爷不能纳妾，不管我家女人有没有子嗣，都不能纳；第二条，姑爷不恰当官，我家女人福浅手笨，服侍不了官老爷；第三条，姑爷不管在外头还是那里受了气，回家不得拿我家女人撒气……最后一条，我家女人要想和离，姑爷不得用心难堪。”

大舅母笑笑，“不急，空口无凭，让你家大爷写个根据来才好说话。”

克妻的事儿，他要劈面对宋青葙讲。

张阿全晓得宋青葙的心机，只隔了两天就送来了动静，“秦镇订过四次亲，头一个是打小订的，女方七八岁上被野狼咬死了，第二个是十五岁说的亲，保定杨家的女人，临出阁前两个月闹痢疾死的，第三个倒是端庄八百娶过门的，传闻洞房那夜……大出血死了，这第四个是客岁仲春成的亲，玄月初没的……”

碧柳放下心来，又问：“你说，郑三求亲也就罢了，秦镇也跟着掺合，他不是刚死了老婆没几个月？”

宋青葙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太太来理佛，倒叫你得了巧。”

这么大的男人也会严峻……大舅母模糊有些好笑，可很快掩住这丝笑，沉声问道：“你为何相中我家大女人，你之前见过她？”

大表嫂暗自为宋青葙可惜，模样操行都一等一的好，人又聪明无能，如何尽碰到些不着调的人？想了想，开口问道：“你是如何筹算的，想找个如何的人家，说出来我内心也有个数。”

大舅母看着插金戴银的媒人，不卑不亢地说：“我们付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当年老太爷给小姑选姑爷的时候立了八条端方，现在我这个当舅母的少不得原样搬过来，你们考虑着如果能做到，我们就往下谈，如果做不到，那就算了，男婚女嫁各随其意。”

郑夫人气得拍桌子，“这还瞪鼻子上脸了，我不信，除了她，显哥儿就没有瞧中的人。”

宋青葙听得毛骨悚然，忙摆手止住他。这头两个能够说是存亡由命怪不到秦镇头上，可后两个……宋青葙不由记起搬到扁担胡同那天，隔着马车听到丁骏说的那番话。

宋青葙毫不踌躇地说：“这两人，都非善类，我不想嫁。”

正要出门，瞧见灰衣前襟沾了几滴墨汁，又转头换了件稍光鲜的鸦青色长衫。

见到大舅母，秦镇躬身施礼，“秦镇拜见舅母，”取出写的字据来，“舅母所提，秦镇俱都承诺，只这最后一条，秦镇至心求娶宋女人，定会与她厮守毕生……我，我不会休她，也不会与她和离，请舅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