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戏里戏外[第1页/共3页]
“那鄙人就不客气了,”千玉低低笑着,颀长的手指拂过绡纱,形貌着黄杨木框架上繁复的缠枝梅纹路,“相托之人姓凌名云,艺名千云,这出戏就是他写的。我曾与他在同一处学艺,对他的小癖好略有耳闻,见到戏本子不免遐想到三四个月前京都挺颤动的一件事,就趁便探听了下……王大哥平日对我有恩,恰好他为银子忧愁,我想我既然承诺他作媒人,干脆好人做到底,就一同来看看。”
丁骏懊丧不已,“尝个屁,三四百两的银子砸下去,就摸了两动手,不过……值!”
郑德显瞧着镜子里本身的面庞,笑道:“凌郎的手真巧,心机也巧,多亏你想出这个别例,要单靠着丁二爷但是靠不住。”
“千玉也想探探女人的底儿。”千玉悄悄叩着屏风边框,有点像西皮流水的板儿。
“没想到兄弟竟是个多情的种子,”丁骏感慨不已,拍拍胸脯道:“这不算甚么,都包在哥哥身上。不过可得说好了,结婚后那丫头可得归我,兄弟不能美人在怀就忘了哥哥。”
丁骏蓦地想起之前见到的温婉女子来,内心又是爱又是恨,“那小娘们够凶暴的”,一口喝了杯中酒,将酒杯顿在桌面上,“如有朝一日落在哥哥手里,哥哥毫不能轻饶了她,总得爽上十回八回才行。可惜,哥哥这几日忙,没工夫去逮她。”
宋青葙不由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慨,策画好久,方道:“眼下我也没好体例,等想出个端倪来,会找人知会你……你平常可余暇?”
声音更低,几不成闻。
碧柳谨慎地换过热茶,端到宋青葙面前,踌躇着开口,“女人在为千玉活力?他就是个唱戏的,不值当。”
郑德显考虑会,“如何把戏唱到五爷跟前去?千家班又不像德云社,凡是红白丧事就少不了,五爷管着教坊司,好听的曲儿听很多了,能看上这个草台班子?”
进雅席时,郑德显使个眼色,丁骏心知肚明,将侍从留在内里,低声问:“神奥秘秘的,找哥哥有甚么功德?”
虽是端庄八百的事情,经他这么一说,却平空多了几分含混。宋青葙气恼,起家道:“银子我收了,玉娘何时跟你们走?”
要真是看心上人就好了,可现在是对着三十二个硬面饽饽,这场景太吓人了。
郑德显忙起家长揖,“兄弟多谢哥哥成全,丫头的事绝对没题目。阿谁千玉,只要我们打算安妥,迟早也是哥哥的人。”
远山与近石这两天得了个差事,就是找卖磕花饽饽的点心铺子,并且大爷还特地指了然,别的处所的不要,单要演乐胡同的。
远山蓦地心惊,七月末,大爷曾跟安国公府的丁二爷抢太小倌,捱了侯爷好一顿怒斥,此次,不会是故态复萌吧?
郑德显挑起他的下巴,呢喃低语,“我内心只凌郎一个,再不会有别人。”
远山与近石惊诧地对视一眼,再度将目光投向大爷秦镇。
宋青葙顿足,“贡院四周有家叫文福记的笔墨铺子,掌柜姓赵,有信送到那边就成。”
千玉闻言,却轻松起来,笑道:“有女人这番话,千玉就放心了。我平常上午排戏,下午下台,夜里多数没事,女人若找我,草棚子前面一溜最东头那间就是。”
远山到隔壁酒楼转了一圈,探听到点心铺子的掌柜姓崔,是个矮瘦子,打杂的是他婆娘,年纪已经不小了,白案倒年青,二十出头,可惜是个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