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页/共3页]

段老夫人的眼底滑过一丝迷惑，却不露陈迹，只慢吞吞地问了宛白的身子，然后便让她站到了一旁。

钱妈妈笑着缓缓走出，“大女人四女人，老夫人请你们出来说话。”

青烟环绕，段宛白跪在蒲团上，透过淡淡的香火看着菩萨慈悲的双眼，内心忍不住涌出无穷的感慨。

可现在，段宛白终究敢确认，她是真的获得了一次机遇，一次难能宝贵，让她感激涕零的机遇。

连段老夫人见到宛白如此诚恳都有些惊奇，“莫非是病了一场，当真明白事理了？”

她瞧着对段家的事不闻不问，可实际上如果她想，姜映南在她面前儿压根翻不出甚么花腔。

小小的佛堂里清幽寂静，供奉着一座菩萨，慈眉善目，普度众生。

“长姐……”

段宛白笑眯眯地点点头，脆生生地说，“好。”

她一向都怕这全数都只是梦，只要她展开眼睛，看到的就会是那染血的刀刃。

段宛华看着这些人惺惺作态，明里句句在为宛白说话，实则却给她直接冠上了不孝的名头。

宛白跟着段宛华给老夫人施礼，然后乖乖地站在那边不敢冒昧。

但是谁信？畴前老爷也不是没这么说过，但是四女人还不是我行我素？

段宛华点点头，领着宛白去了偏厅，早有人备了热乎乎的茶水候着了。

段宛华急了，忍不住就想替宛白讨情，可她才方才出声，就看到一旁小小的宛白灵巧地应下，往小佛堂那边走。

定了定神，段宛白稳住了肉肉的身子，声音清脆，“给祖母存候，让祖母担忧了。”

段宛白也恨过祖母为何对她袖手旁观，但是转头想想，本身畴前对祖母，向来都是心抱恨怼，恨她抬进了姜映南，是害死本身母亲的祸首祸首。

帘子微动，段宛华的眼睛转畴昔。

宿世的时候，直到祖母强压着姜映南，让长姐避开了一桩处心积虑的婚事时，段宛白才蓦地发明，本来这个祖母不是做不到，她只是不想罢了。

偏厅的一角，钱妈妈眼眸明灭。

“今儿是甚么日子？”

这里是祖母礼佛的处所，等闲是不让人随便收支的，并且段宛白宿世的时候恨不得有多阔别多远，天然也没有机遇出去过。

目光一滑，落在了段宛白的身上，“白丫头，前些日子我罚你跪了祠堂，你可有牢骚？”

姜映南夸了两句，俄然像是想起了甚么似的，“哎呀，白丫头呢？她的身子差未几也该好了吧，华丫头如何来老夫人这里都没叫着白丫头一块儿？”

闻言，段宛华站起来，下认识地朝宛白伸手，宛白想也不想地拉住长姐的手，行动天然得很，一看就是这些日子没少做。

段宛华恐怕宛白可贵来这么早，只闲坐着内心不乐意，因而轻笑着跟她解释，又找了些风趣的话头跟她说着。

……

“祖母，宛白自从祖母罚她跪祠堂以后，便体味到了祖母的苦心，现在宛白已是明白了是非。”

宿世她非常不喜好这个味道，总感觉老气横秋呆板刚强，可待她总算出嫁以后，回想各种旧事的时候，却总喜幸亏身边燃上檀香，只要如许，她才气按捺住涌动的痛恨和不甘。

……

“祖母……”

段老夫人坐在上首，半阖着眼睛，手里转动着一串暗红色的珠子，仿佛没重视到屋子里多了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