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酆都鬼城（2）[第1页/共2页]

目睹紫宸沉在水底，神采越来越痛苦，瑶音当下凝起心神，祭起仙气护体，不管不顾地跳下河去。忘川河水因她的呈现而分化作两边，很多灵魂在嘶声尖叫，面庞扭曲又痛苦，它们争相恐后的朝瑶音涌去，却被她的仙气隔绝在外。瑶音拉起紫宸的手，快速飞身而上，又一把将云宴捞起，抱在怀里。他们在众鬼的惊呼下，径直向何如桥飞去。

梦中人……究竟是谁？

岸边的幽灵接二连三的登上渡船，那鬼差如有所思看了三人一眼，再瞧了一眼锁魂使，倒也没说甚么，便让他们上了船。上船以后瑶音才发明，看似无波无澜的忘川河实在并不平静。河面上微微出现波纹，不时有鬼怪伸出双手，平空抓着甚么。水面的倒影也并不是你本身，而是埋没在河底的灵魂。它们的脸颊惨白，沉浸在湖底，睁大了双眼盯着过往的灵魂。那些眼眸里，大多是怨气，但仿佛，仿佛另有一丝别的情素，而她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那到底是甚么……

瑶音本偶然盯着河水，却在悄悄一瞥以后便再也挪不开眼睛。水面似是有一股魔力牵引着你，让你没法逃脱。

“那你呢？”瑶音写道。

神女有一对金色的眸子，嫣红的唇，笑起来唇边还带了两个酒窝，甚是都雅。仿佛六合间统统最完美的统统都集合在了她的身上。她端坐在树旁，温馨地听着站在最中心眉飞色舞的小仙女说着故事。但是画面一转，一只体型庞大的怪物重重地跌在了刻着“株晟宫”三字的大石下。它有着一对庞大的翅膀和三条又长又炫的尾巴，它的羽翼被血染得鲜红，已看不出本来的色彩。

画面再次窜改，一时烽火四起，火烧天宫。瑶音见到了梦里最常见的画面。青衣神女着了一身红装，被男人直刺心房。那双金色的眼睛一向瞪大了盯着他看，至死都不肯闭上。

“枉死城里，生人勿进！”身后传来一众鬼差的呼喝声。瑶音晓得，定是那忘川河水的异动轰动了阎罗殿的保卫。

在鬼域路的绝顶，是穿城而过的忘川河，河水腥臭发黄，多有蛆虫漂泊其上。在岸边有浩繁灵魂在等候着渡河，而来往在河两岸的，是一叶一叶的扁舟。扁舟船头，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撑船的船夫佝偻着肩背，撑着一杆长槁站在船头，日复一日，兢兢业业。

“扑通”一声，紫宸回声落水。四下响起暗笑声，那船夫干瘪衰老的面庞上浮起诡异的笑容，一众鬼差也看笑话普通盯着水面。

瑶音和云宴点了点头。

鬼差们大怒，闪电接踵而至。瑶音险险避过，只得全速飞翔，以求尽早离开此是非之地。

“嘻嘻……”耳边回荡起一阵银铃般的巧笑声，湖面里倒映出几个看似尘寰二八韶华的羞怯少女。她们正围坐在一棵老槐树下，讲着妙闻轶事。而那棵老槐树恰是天宫界内年纪最大的那一棵。此中更有一名着青衣的神女，将将褪去龙鳞，化作了人形，她的脖子和手背上模糊还留有通体乌黑又泛着些许金光的鳞片。

等等，龙？

没错，那确切是龙。

瑶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以是然来。

是非不过忘川河，何如桥边道何如。忘川啊，是人一辈子最后回想往昔的处所，到了那河桥边，喝上一碗忘尘汤，便前尘尽忘。

瑶音脸颊上有液体划过，她畴前一向不感觉梦中的气象是为实在，就算是实在，也不知是畴昔还是将来，更加不晓得梦中人是谁。固然明天见到的统统，都只是在忘川河内里的幻觉，但是这些定都是曾经产生过的实在，才会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