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梅雪争春未肯降[第2页/共2页]
可她晓得躲不过,不能躲,垂首缓缓叩拜:
“本宫乏了。”
如香心乱如麻,想那昭和公主不但别扭躲了次次劫,又教世人对她少防备,连她驳上几句,反倒成了杞人忧天。
如香沉沉道:“既是家宴,民妇不敢来,也不好来,民妇虽是太子乳母,到底是下人身份,实不敢有违礼数体统。”
如香细劝道:“您细想一想,太子殿下算计她,也有三番四次了,哪次她是着了道?若说此乃气运,如香断不肯信。”
可这类种话,如香亦不敢再言,只能福身,沉默退了。
陈皇眉一皱:“朕早说了,只你,不必多礼。”
“晓得了,明儿本要召她进宫,也摆家宴,朕趁机试她一试。”
“娘娘!”她还想劝。
如香不言,陈皇后便紧着又道:
如香内心长嗟。
这便是她,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她怨他,却从不哭闹耍横,她抨击他,她晓得抨击他最好的体例,便是对他恭敬疏离,不妄近一步。
“驿站那次,本宫虽也甚觉蹊跷,可让人细查细探,不管是每日改换燃烧的月事布,还是那名声素厚的妇人医,皆无半分可疑处,你倒说说,那妇人医是陈国人,京中本地人,最多与那岳国公主意过一二面,岂会冒这个大险,为她圆谎?”
陈皇无半分质疑,便道:
历朝历代,虽政多归男人,几时候少过女子推波助澜?若女子真无大用,洪德何故献褒姒?范蠡何故献西施?
她终有些坐不住,微浮了一丝倦色,似丽绮容华里的一星点萧萧枯草:
原是她早有备,先服了那解酒良药,如此方不怕那一大海黄汤。
“你有甚么不敢,同本宫虚与委蛇……”
陈皇再无话,一刻半刻后,只得道:
“臣妇,叩见陛下,陛下万岁,龙体圣安。”
她轻飘一笑,嗤之以鼻:
前两字,她一字一顿的。
“娘娘,您浸淫这宫廷多少个年载?那些化险为夷,步步登高者,有谁真凭着‘运气’两字?娘娘,恳请娘娘沉思。”
如香恭敬道:“回陛下,是请陛下娘娘,谨慎那岳国公主。”
陈皇半晌无话,过火线才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