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柔肠一寸愁千缕[第2页/共2页]
萧怜容睁眼昏黄,是不敢信,更是不想信:“既是未亲见,可莫是小人调拨诽谤你与陛下。”
这泥胎木塑,无用!
踌躇再三,终是隐晦道:“阿谁继后端容,是个故意底的,昔日我怜她家道残落,认了她做义女,想着从国公府出来的女儿家,此后许嫁也能许好些,可她心不敷,又攀上了皇上……这虽都是旧事,可许是她……”
萧怜容惊奇道:“韦公公?他是你母后身边的白叟,我是不疑他忠心的,你母后过身,他也跟着殉主,无想他死前还留了话。”
萧怜容澹泊轻笑,可又想着了甚么,面上笼上愁雾多少:“我自感激天赐良缘,可这姻缘于他,何尝不是祸端孽障。”
因而一瞥既过了,只是悲沉沉隧道:
顾昭和摇了摇首,面上似霜雪霁寒天,瞧着无声无息,却生着百泉皆冻的凌寒:“我何尝不肯这般想,可韦公公临终之言,孙女儿不能不信。”
“可您喜的,不亦是外祖父这般脾气。”顾昭和倚着她,悄悄笑。
顾昭和知她所困为何,萧家老太爷兵马半生,在军中威名赫赫,萧端结姻,岳皇更是难安寝食:“外人不晓究竟,全当镇国公权倾朝野,有只手遮天之势。”
萧怜容蓦地起家,恍若错听般不敢置信:“端懿,你说我的端懿?!”
萧怜容惊得在原地直打摆子,爱女早逝的旧伤尚未愈全,又被人从中扯开,成了犹带纷繁血的恍惚新口,她只觉心如刀割,屏气吐息间皆是痛,顾目四周,可却瞧不得半分烂漫景色,只见得枯草凄凄,天涯寒鸦,连着屋上炊烟,都是孤直的一缕。
菩萨,菩萨,一味的教人做善,可教来教去,善者愈是濡弱可欺,恶人还是为非作歹,没得个报应。
顾昭和也痛,她心肝子在滴血泣泪,是想教那些人血债血偿的仇恨:“都道母后是得了痨病,可如是痨症,怎会毛发尽落,齿牙脱光。”
萧怜容神采煞白,繁霜深雪处另有幽梅素艳装点,可她面上却无余丁点赤色:“这般顾忌镇国公府,冷淡冷酷就好,何必纳了我的端懿入宫,明面上给着高贵荣宠,暗里却摒弃摧辱?”
萧怜容不解:“那为何?”
顾昭和凝着花重艳绝的深处,模糊见着了外祖父母盛年风景,那是愿得一民气的入骨相思,更是结发为伉俪,恩爱两不疑。
顾昭和也悲道:“我也未亲见母后最后一面,被那些个宫女寺人拦了,只说怕过病气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