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威名盖代古难存[第1页/共2页]
这般想着,方伸展眉梢,挽着顾昱嫣然笑了。
“哪有甚么想通不想通的。”顾昭和轻笑,倚在顾昱身边讨巧卖乖道:“儿臣幼时便想着,如儿臣是男人,定要策马仗剑,替父皇护这江山百姓才好,可惜儿臣是女子,做不来朝堂边陲的大事,却也愿学昭君文成之大贤,固我岳国与陈国邦交之好。”
待端磊冬青一并远了,萧怜容拍了拍顾昭和的手:“我身子骨是结实的,不拦你婢女费些脚程,是有些私话要说道。”
世人齐齐跪了,膝盖额头死贴在空中,是碾进尘泥似的寒微姿势,愈衬得来人至贵至重。
顾昭和还是恭敬和顺:“春娆言行无状,指责母后不喜儿臣,借端和亲一事,要将儿臣遣的远远的,我是大岳公主,若去陈国,担得便是大岳的脸面,容不得身边人调拨肇事,不尊礼法孝道。”
又听得外头受罚之人真是顾昭和贴身侍婢,当下便拍案竖眉:“竟也会了拿下人撒气,也不嫌暴虐!”
顾昭和不答,先行行了大礼:“儿臣恭迎父皇,母后。”
顾昭和搀过白发须眉,却仍精力矍铄的白叟,直道:“外祖父,您可将外头的镇门石换换。”
“怎的,这话说不得?”
“不换!”镇国公端磊眼一瞪:“一个二个都教我从大流,既是镇门石,老虎可输了狮子威风?”
“荒唐!”端磊瞋目圆睁:“我端家一门子的忠烈,剖开胆是赤胆,剐出心是忠心,由得他们胡涂混说!”
“胡话!”他虽斥却笑了,也乐得做父慈子孝的平和。
顾昭和却点头复点头:“在昭和面前说得,在外祖父跟前却说不得。”
“非也。”顾昭和苦笑劝道:“实是人言可畏,说甚么的都有。”见着端磊就要竖眉,她一咬牙:“贩子有闲言,镇国公府早存了改朝换代之意,拿那百兽之王看门可不是明证。”
……
“此去经年,能够待归期?外祖父母,舅娘姨姐……女儿都想一一见过,那么多族亲,那里是召得全的,父皇,您疼惜女儿,也许,这是最后一面了。”
“她有气?官方女儿尚知婚姻嫁娶,父母之命,换了她就要闹得天翻地覆?!”
端容却拧了眉,看向顾昭和的目光沉沉:“是了,昭和是最懂事明理的,却不知外头那丫头是犯了何事,惊得昭和也动了怒。”
顾昱再不好拒她,只得应了,顾昭和方破涕为笑,又与顾昱叙了几次,这才恭送顾昱端容离了。
不过斯须工夫,这丫头怎的变得行事诡秘,不知深浅?端容心头不宁,可又想着,不过是没几日便外嫁的丫头,再碍不着她的眼,又能生甚么幺蛾子。
顾昱眼里略过庞大,似轻雾烟飞,浮沉了几下,便都消逝开了去。
端容神采不好,可顾昭和懒理她,只趁机道:“父皇,儿臣想往外祖府上小住。”
萧怜容是平和惯了的人,现在言辞利锐,倒惹得顾昭和张口结舌,萧怜容复睁了眼,那眼是疏影横斜的清浅水,是通透的一汪,能将心底儿瞧穿的:
顾昭和舌苔发苦,心也作那蚂蚁抓挠似的,又慌又痛,她正备着再劝,却见着外祖母萧怜容向她递眼色。
顾昱不知内幕,只赞道:“原是你一片孝心。”
顾昭和虽听惯了他冷语,此时也照做了惶恐姿势:“父皇,儿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