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是故人来[第1页/共2页]
看来骂得没错,越有才的人道情越孤介,妙手都是藏在深山老林里,此话倒不假。
“蜜斯,你熟谙他们?”幻儿在我中间轻声问,语气既迷惑又镇静。
幻儿忙拦住我:“蜜斯,寒松院是客居之所,女眷不宜入内。”又劝我:“那两位公子虽长得姣美,但我们如许急火火的跑来旁观,被旁人晓得了,定要说闲话的。”
玉璃月的眼睛虽不好用,我却一眼瞧出那白衣男人并非苏夜黎,一下子如同拔好了鸡毛,堆好了柴火,筹办饱食一餐的时候却发明火折子没带,绝望透顶。
因在路上又喝了一次水,赏了一次花,喂了一次鱼,歇了三回脚,比及了胧月阁已是一个时候后。
当然熟谙了,化成灰都熟谙!
杀身仇敌近在面前,我却恨不起来。也光荣并不恨,因恨就必然想要报仇,而我现在这副摸样是千万报不了仇的。想报仇却报不了,比如想喝酒却喝不到,想睡觉却睡不着,那该多痛苦。
可惜这副身材实在不争气,才奔了两步就奔不动了,只好停下来渐渐走。脚步慢了下来,脑筋却飞速地胡思乱想起来。
不过,这天上地下大抵没有他不敢去的处所吧。
我转脸对幻儿道:“去筹办一下,我请两位客人进屋坐坐。”
三今后,青龙山庄来了客人。
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被人当作花痴委实尴尬,想着归正苏夜黎是来找我的,不急于这一时,便听了她的话渐渐踱回胧月阁去。
应招垂下眼睑,面无神采道:“此事我今后自会向七公主解释,想必王上有很多话要和三殿下说,部属临时躲避。”说完,敏捷隐了身影。
必然是苏夜黎跟他的护法莫离了,欣喜过后,我当即往前厅奔去。
虽晓得以夙野的修为,一眼就能看破我的真身,我却不肯用天婈的身份与他相处。
前几年他单枪匹马闯到幽冥天国,重创了牛头鬼面以及十八位判官,只为摘一朵此岸花抚玩。此事传到天庭,众仙怒斥他险恶放肆,大哥忧愁他道行竟已如此之高,七妹恋慕他活得萧洒,能够尽情妄为,小拾吵着也要看那此岸花。只要我甚为怜悯,为他担忧了好几日,恐怕那魔族王宫太无聊,帝王宝座太孤单,将好好的一个孩子折磨成疯子。
那莫离老是与苏夜黎形影不离,向来不离他摆布,虽说他是苏夜黎的护法,可未免也太靠近了,莫非今后苏夜黎结婚了,他也如许跟着?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我跟夙野,我看到他肩上落了几片碎叶,忍不住想伸手替他拂去,到底忍住了,他毕竟不是我弟弟。
“三......三蜜斯,别来无恙。”青衣男人抱拳作揖道。
刚好那日先生让我背诵《待漏院记》,我张嘴就来:“天道不言而品物亨,言品,品言,就叫夙品言吧。”
我淡淡道:“原是夙公子,贱妾玉璃月。”
五万年前,我还是个小丫头,母后请了先生教我读书,那先生饱读诗书,知宇宙洪荒,人间礼节,魔族乡史。天上的神仙都很尊敬他,连一贯玩皮的二哥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敛气噤声。
虽不恨,倒是有气的。夙野轻飘飘地唤起我的怀旧情怀,那气更盛了,那么多年的交谊,他说杀就杀,真是没知己!
夙野彼时甚听我的话,道:“那你给我起个。”
夙野“哦”了一声,指了指应招,道:“这位恰是纪少爷的诗画徒弟,既然女人是纪少爷的浑家,那也就是女人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