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遇[第1页/共2页]

那人掀了帘子，三人都是面前一亮。

上官颜夕捡了一样鲍螺裹蜜略尝了尝，笑道：“味道还好，只是不如里头精美。”

小二喜不自胜，知是碰到了豪客，一起下楼一起摩拳擦掌，定要让大徒弟上几道特长菜。

三人细看那杯盘碗箸，俱是精美银器，上官颜夕就笑道：“想不到这戋戋一间酒楼，竟也用银器来待客。”

秋水就布了一匙子红丝水晶烩到上官颜夕面前的碟子里，“公子尝尝，比里头的如何？”

此地乃是京都，最不缺天孙公子世家贵族，是以小二听了秋水的话并未曾多想，只觉得上官颜夕是哪家的小公子偷溜出来玩的。

秋水不由得发笑，“我们这趟出来，就是想用些贩子饮食，你这会子摆出这很多御膳来，竟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一时小二上了菜来，上官颜夕看时，见是四冷碟四热菜并两道羹品。

三人都有些吃惊，这里头好几道竟是御膳，小二对劲洋洋，“我们这里的仿膳做得最是精美，公子爷尝尝，都说比那真正的御膳也不差甚么。”

上官颜夕略一踌躇，“我姓颜，单名一个晨字，凌晨的晨。”

秋水奇道：“竟不怕给偷走了吗？”

秋若和秋水也每样都尝了一些，也都说味道像。

按酒果子四色，别离是是玉柱糖、二色灌香藕、十般糖甘露饼和鲍螺裹蜜。

三人笑了一回，上官颜夕沉吟半晌，又道：“前朝智者有言，所谓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五国并立已历百年，竟不知将来何人来行这分久必合之事？”

秋若笑道：“我听人说，我们都城的酒楼对主顾放心得紧，不但酒楼里头用的是银器，若你想带回家吃，或者干脆在家宴客，酒楼一样拿了银器奉上门去，待到吃用完了才让小二上门去收呢。”

上官颜夕横了秋水一眼，那小二倒是毫不吃惊，尽管恭敬笑道：“公子爷如果想用点贩子小食，不该来我们正店，那脚店里卖的才是，有经济提了篮儿来卖，若想吃别家的，还可差人去买。另有夜市，当街水饭、曹婆婆肉饼、王楼前獾儿、龙津桥须脑筋肉……虽说都是贩子小民吃的，但是做得洁净整齐，很多达官朱紫都喜好呢。”

秋水秋若对视一眼，都斜签着身子坐了下来。

上官颜夕那里吃用过外头的东西，自是说不上来，秋水察言观色，已是笑道：“啰嗦甚么，自去捡好的奉上来就是了。”

一时又道：“你们也坐下，此地并无外人，我们越性蠲了那些大端方，在这等处所就要一起吃才热烈呢。”

那玄夜眸中笑意更深。

秋若笑了笑，“公子说的话我们不懂，不过想来民气多是趋利的，纷争不休约莫也是好处使然了。”

秋若沉吟着道：“我们固然不常出来，不过我每常听了小黄门讲起外头的景象来，都道是都人侈纵，桩桩件件都讲究得很呢。”

上官颜夕依言夹了一点子品了品，半晌方笑道：“难为他们，这味儿做得这般像。”

冷碟是广芥瓜儿、香糖果子、梅子姜并离刀紫苏膏，热菜是煎三色鲜、酒醋蹄酥片生豆腐、蒸卧鸟并红丝水晶烩，两道羹品是百味羹和三脆羹，亦皆用银碟银碗盛贮。

自皇朝灭亡五国并立以来，各国不但民风开放，对于品级办理也不甚严格，很多宫室官府专有的修建款式也为酒楼所采取，这一间和丰楼，门首排设朱黑木条互穿的杈子，这本来是三品以上高官府邸才可采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