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威胁[第1页/共2页]
一夜春寒透锦帏,满庭花露起多时。
话音刚落,他也不去看上官颜夕的反应,白袍一闪,易少君接连几个纵跃,已是消逝在花树绝顶。上官颜夕收回目光倚窗深思,易少君话里话外尽是威胁,她自是听得懂,他如果咽下这口气,那才不是他了呢!
“呸!”李嬷嬷一边奉侍着上官颜夕躺下,细心给她掖好被角,一边连声说,“殿下金枝玉叶自有神明庇佑,说这些沮丧话何为?”
说着一叠连声的叮咛下去,让小宫女快跑去秉了皇后。
上官颜夕见状倒是笑了笑,“不过一点子风寒罢了,嬷嬷就急成这个模样,赶明儿我如果死了,嬷嬷又要如何呢?”
她藏着苦衷,展转考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昏昏沉沉很久方睡了畴昔,垂垂醒来时,仿佛闻声内里鄙人雨,她人还发着热,病势竟又沉重了几分。
低下头来,正见得上官颜夕红颜素手,一双碧清妙目,竟比天上的星子更加敞亮,他不由得伸脱手来,扣住了朱红色的窗框。
只是这番话若说出来,必定会触及到昨夜,这却又不好交代了,再有,御花圃的事,母亲纵晓得了,也绝猜不到她跟易少君在说些甚么,说不定还觉得本身是少女怀春。
因是向来受宠的嫡公主抱病,几名太医来得缓慢,鹅黄色绣着花草草虫的纱帐放了下来,暖阁子吊颈挂的妃红绉绸帘密密遮了上官颜夕的身影,她只从帐中单伸脱手去,让太医们轮着诊了一回脉。
上官颜夕并不悔怨,逼出易少君的私兵是她必必要做的事情,至于他的抨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她说着身子前倾,一缕长发探出窗外,芊芊素手撑住窗框,满面猎奇之色,“从那里来?”
想了好久亦是茫无眉目,这是上一世没有过的事情,而易少君此民气机阴沉,她实在猜不出他下一步到底要做甚么。
上官颜夕原没有睡着,只是怕母后担忧假寐罢了,此时听她敲打世人,不免有些难过起来,一时又考虑要不要把易少君的威胁奉告父皇母后。
转眼,他又自嘲而笑,面前的这小公主如姣花软玉普通,她能晓得甚么?不过是仗着一点小聪明,想要耍弄他罢了。
上官颜夕额角跳了跳,想起了宿世里法场上胸口的那一把短剑,那原是他亲手插出来的。那些新奇血液,溅到他乌黑的长袍上,如朵朵梅花绽放,断送了她统统的猖獗,统统的痴恋和统统的执迷不悟!
又看向李嬷嬷,沉声道,“你也是宫里的白叟了,我平常放心你,妍华宫里的事都交给你打理,你却又在做甚么呢?纵着公主一小我跑去御花圃撒泼,现在更好了,竟然一小我睡了整晚!”
上官颜夕心底惴惴,只怕姚皇后晓得了易少君夜探寝宫的事,此时见皇后这般说,方知她并不知情,只笑着撒娇,“我错了母后,今后再不敢了。”
只不知,他要如何抨击?
姚皇后常日里最是个宽和怜下的,这已经是她说过的最重的话了,一宫的人少不得跪下请罪。
一时煎好了药,姚皇后看着女儿服下睡着了方拜别,犹自敲打世人,“公主年青不懂事,你们就该劝着她些才好,如何能陪了她一起混闹呢?她不要人上夜,就公然不留人了不成?”
姚皇后低笑,“再有下一次,就禁了你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