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训[第2页/共2页]

少女声音清清浅浅的，带着侵彻肌肤的寒意。

萱姨娘稍一游移，心底一阵暗喜，面上却还是一副悲悯之色：“老爷，大丫头现在这副模样，与这些个丫环定是大有干系，照妾身看，这些个丫环不如先杖责二十，再发卖出府去。妾身再找些灵巧费心的婢子过来，好生顾问大丫头。老爷感觉如何？”

刚回顾府，却发觉芙蕖院内氛围有异，迎春情中一凛，知是蜜斯开端发难，只是她返来得提早了很多，便不好冒然呈现，只得寻了个僻静地点，悄悄地望向屋内。

顾雨龄双目紧闭，脸上黑气浓得如化不开的墨普通，存亡不知。堂下迎夏、迎秋、迎冬三个跪着，面色戚然，爱惜之勃然大怒，正大声斥责，萱姨娘劝语相劝，眸底倒是一片惶然，顾妙龄站一边，只是哭，余下杜鹃、子规两个，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杜鹃身子颤抖起来，回身望着萱姨娘，萱姨娘被她瞧得一阵心烦，连声呵叱道：“说啊，大女人如何了？！”

甫一睁眼，便瞥见爱惜之体贴的眼神，顾雨龄衰弱一笑，转而将视野投向萱姨娘，面庞极蕉萃，眸子却清澈至极，凛然不成侵犯。

闻言，丫环嫣然一笑，将镯子支出袖子，朝着伴计施了一礼，伴计忙称当不得。待丫环取了决明子，分开松柏堂后，伴计却跑出药铺，俄然叫住了丫环：“女人请留步。”

伴计望着丫环拜别的身影，怔了好久，这才一步三转头地回了药铺。

伴计皱眉深思：“那女人衣服厚重，又戴了面纱，实在不知长相如何。”见丫环面色戚戚，伴计便好言欣喜道：“不过，这镯子贵重的很，平凡人家定是没有的。想必这镯子的仆人，定是蜜斯所了解的那位女人。”

待走得远了，迎春这才敛起那副文静端庄的模样，急火火地回了顾府。按蜜斯原订的打算，应是去过四家药铺后，再回顾府的，不过从松柏堂伴计那得来的新谍报，教她的行动轻松了很多。

“如何？”

不知为何，杜鹃愈发躁动不安，手指搭上脉门时，那丝不安好像荒漠之上的野火，顷刻间，烈火燎原。盗汗竟是浸湿了她的衣裳，她昂首望向那张病恹恹，面皮下隐有黑气活动的那张小脸，手指颤抖得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