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页/共3页]
本日以后,天下百姓虽不敢言,但统统人都会猜想陛下就是那谗谄忠良的人,皇家天威自此荡然无存。大靖立国不过二十载,根底尚未大稳,如有人是以事兴风作浪,煽动百姓,那韩家江山恐会危矣!
韩烨猛地昂首,朝任安乐望去,目光灼灼,隐有指责之意。
“父皇,儿臣十年前便晓得本相,却未说出来,让靖安侯和八万将士背了十年委曲,儿臣枉为大靖公主,愿受父皇惩罚。”
“安宁!休得混闹!”嘉宁帝神采冷沉,怒喝。
安宁昂首,望向石阶下的百官,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望着神情凝重的安宁,太后心底有刹时的不安,像是有甚么落空了掌控普通。
嘉宁帝比仁德殿下的百官想得更多、更远。他抿住唇,眼底的肝火几欲澎湃而出,却到底忍了下来。帝梓元冬眠十年,将帝家谋反之事的证据全摆在了百官面前,皇家当年错斩忠良已失了民气,若他这个大靖天子还担上搏斗子民的罪恶,必将被万民口诛笔伐……好一个帝梓元,她竟是比当年的帝盛天更加毒手。
二十年前大靖皇朝刚立之时,太祖和帝家主两擎天下,韩家和帝家不管兵力,还是声望皆在伯仲之间。一山不容二虎,若天下间有谁对帝家心胸顾忌,说句内心话,全大靖朝官百姓都晓得,唯有皇家。
但这话却不能说,也没有人有胆量说。
闻声任安乐的话,众臣才算舒了口气。
“帝梓元,你说主使之人就在这仁德殿外?荒唐,满朝大臣、皇亲国戚谁敢做这类事?又有谁敢构陷帝家?”嘉宁帝的面庞严肃莫名。
满殿寂静。众臣瞪大眼,望着朗声诘责的任安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靖之上视帝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处之而后快的那人,不就是……固然尽力禁止着神采,但众臣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御台上飘去。
见嘉宁帝不允安宁说话,一旁的老公侯们倒是坐不住了,纷繁起家进言:“陛下,此事事关严峻,公主当时虽年幼,或许曾窥得一二,公主说出本相对陛下亦无益,何不听听公主的说辞,?”
“臣大胆,请陛下猜一猜,我大靖之上能同时做到刚才这些的能有几人,而这仁德殿前最有能够做下的又是谁?”
安宁垂眼,极慢却一字一句说完,“若诸位大臣不信,只要鞠问慈安殿的大总管张福,便可得出本相。帝家之事,父皇毫不知情,和父皇也没有半点干系。”
众臣呼吸一滞,韩烨神采亦是一变,却听得任安乐朗声道:“但是依臣所见,若陛下是那幕后之人,统统的统统都能解释得通。为何我父亲毫不思疑那封手札的真伪,为何忠义侯会依密令行事,未有半点推委……天下间能做到如此境地者,不成否定,陛下的怀疑最大。臣不肯冤枉陛下,可臣也不想一门委曲不得昭雪,臣恳请陛下拿出证据,向臣和天下百姓证明……陛下无辜。”
若这句话没被赤裸裸扯开,皇家尚可讳饰一二,拖些光阴去寻个幕后之人,做个交代。可现在任安乐如此直白的在文武百官面前诘责,皇家已退无可退。
此时,望着石阶上立得稳如泰山的任安乐,众臣齐皆沉默下来。他们也想晓得,当帝家孤女隐姓埋名十载,一朝揭穿十年前的本相时,皇家到底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