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素手沾殷血[第1页/共2页]
想至此她便是惊骇万分,恭太妃虽不是太后,却也是先帝的恭妃,她如果死了,娘娘定然免不了一死。
她定了半会儿,旋即转过身翻开床榻上挂着的帷幔,张均枼公然不在这儿!
恭太妃见她这般,便要逃出门去,疾呼道:“来……来人,来人!”
她蓦地怔住,屋里的短剑没了,娘娘怕不是去找恭太妃报仇了!
“眉黛!”
那日她亲耳听到恭太妃与太后说那番话,加上昨晚太后又命人给她送了沾上麝香味儿的新衣,现在她天然是对恭太妃恨之入骨。
南絮到底是聪明人,张均枼果然是来杀恭太妃的。
如此一来,她便是僵着身子不敢行动,有气有力的唤了声“姑姑”,南絮身子微微一颤,展开昏黄睡眼不紧不慢的抬开端,见张均枼已醒了,这便回过神来,面露忧色,直道:“娘娘醒了。”
“娘娘……”南絮不忍见她如此,亦是哭得梨花带雨。
恭太妃见势不妙,退了一步接住短剑,使了满身的力量抵住她,争论间张均枼刀锋一转,不经意竟割了她的喉咙,恭太妃转刹时便没了气味,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南絮这便急了,抓着她的衣袖问道:“我问你娘娘呢!”
“皇后现下如何了?”
她稍稍侧身,顿时感觉浑身疼痛难忍,尤是小腹之处,如刀捅,似针扎,阵阵绞痛几近要了她的性命。
“姑姑,”张均枼吃力量力坐起家,“你说呀,我的孩儿呢!”
她只记得本身歇下时还是统统安好,半夜里头熟睡之际,只觉小腹蓦地一阵剧痛,而后身.下便有一股热流迸发而出,满屋子的血腥气掺杂着屋中本来燃着的熏香,委实令人作呕,可诸般皆不过那一阵阵绞痛。
“姑姑,”张均枼就这么泪眼婆娑的望着南絮,她天然不肯接管这究竟,她定是要亲耳听到南絮说出来的。
“娘娘呢!”
南絮晓得张均枼醒来第一件事定然是问她这个,她也曾假想过很多话来答复她,可她一见到张均枼凄楚的模样,便再也答不出话来。
乾清宫静得怖人,毫无活力。
那是她这辈子从未感受过的惶恐与怕惧,痛苦与无助,她只能躺在那一片血泊当中,任由身.下血流不止。
屋中无人守夜,她使足了满身的力量撑着身子坐起来,疾声唤着姑姑,唤一遍无人理睬,唤两遍屋中还是静得只要她短促的呼吸声,三遍四遍亦如是。
张均枼再也抑不住满腹怨怒,猛的站起家举刀对准她,“我要杀了你,我要为我皇儿报仇!”
“陛下,”张瑜见朱佑樘凝着那包鳝鱼骨磨成的粉末望得入迷,便低声唤了他。
张瑜闻言当即伏地膜拜,“陛下,是你叮咛奴婢将这鳝鱼骨磨成粉掺在皇后娘娘的安胎药里的。”
她只能避而不答,她乃至不敢看张均枼满带惊惧的眼睛。
南絮无法使力甩下眉黛两手,秀眉紧蹙,沉叹一声。
张瑜颤着身子,“方才醒来闹了一阵子,现已歇下了。”
南絮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干脆杜口不言,岂不见张均枼竟抽出身滚下地,扯着她的衣袖,像发了疯似的问道:“太医呢,刘文泰呢,让他过来,让他过来啊!”
“娘娘!”南絮见她坐在地上,惊得跪倒在地,“你快起来,地上凉,你怎坐得,会落下病根的,娘娘,快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