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狠心拂之意[第2页/共3页]
“没有为甚么,”谈一凤回身背朝她,低语道:“朱百户邀你去茗品茶馆。”
“为何?”谈一凤回身,“你方才不是同我说,你想去的吗?”
张均枼双手支颐,愁眉苦脸的坐于院中石凳上,望着圆门目光久久未曾移开,丫环来报:“女人,大人返来啦。”
“有何不当?”
朱佑樘眉心紧蹙,“因你我同病相怜,皆是单身之人。”
谈一凤不再理睬,超出她兀自拜别,张均枼满腹怨气,跺了顿脚便也出了府去。
“你很讨厌他?”
谈一凤下了朝便赶着出宫回府,安知方出了奉天门便闻一女子唤他,回过甚来才见是那日张均枼叮咛传唤他的阿谁都人。
“陛下,”刘吉仍不断念,这泥塑六尚书的口头工夫也不是盖的,“为今之计,当是舍小取大呀!”
朱佑樘浑身颤栗不已,本来他在她心中,竟是如许不堪。
谈一凤公然走神了,恍然回过神,出列很久才禀道:“臣,附议。”
“听闻娘娘现在影象全无,只认得大人一人。”
谈一凤哑口无言,南絮望着他黯然的模样,嘲笑道:“大人未免无私了些。”
“六合为鉴!若我张均枼与朱百户有任何轻易之事,我便……”张均枼说罢竟发誓了,谈一凤忙不迭拗下她的手,极是当真的凝着她清澈的眸子,道:“枼儿,等过完年,我便去官带你回金陵。”
“谈大人。”
谈一凤未语,脸上略带笑容,松开张均枼的手,侧过身望着不远处,张均枼移步至他身前,“你如何啦?”
“不知皇后娘娘现在大人府上可还安好?”南絮与外人说话从不拖泥带水,皆是直言不讳。
朱佑樘并未理睬他,“朕昨日看了湖广左布政使的奏本,湖广之地秋粮颗粒无收确有其事,就依王卿所谏,免除湖广年关的税粮,刘卿也莫再多言了。”
“陛下!”话音未落,刘吉俄然出列,跪于堂下正中,极是忧慎的神采,奏言:“楚故泽国,耕稔甚饶。一岁再获柴桑,吴越多仰给焉。有道是‘湖广熟,天下足’,倘若免除湖广之地的税粮,只怕来岁国库亏空,到时再有甚么处所遇了洪灾,国库便没有粮食能够赈灾了。”
“我是想和你一起去,何时说过要与他同去了。”
“春季江南多地突遭洪灾,唯江西、湖广之地灾情最是严峻,两地布政司当时虽已开仓赈灾,可湖广本年秋粮颗粒无收,莫说交粮,多数百姓至今仍无三餐温饱,微臣大胆,恳请陛下,免除湖广之地年关的税粮,以免民怨沸腾。”
“张女人,”朱佑樘面不改色,“若你不肯去我府上,我们也可约在此。”
喝一句“退朝”便站起家兀自进了内殿。
张均枼仿佛置气,“我不去。”
“你要我去见他?”张均枼当即面露喜色,“你明知我讨厌他,为何还要我去见他!”
这刘吉号称“刘棉花”,从不怕被人弹劾,却唯独惊骇王恕,因此王恕说甚么,他便驳甚么。
不过现在在夏季里,这些状况倒是少了很多,可年关税粮一事,却也是个困难。
朱佑樘坐于龙椅之上,单手支额,双目微合,看来仿佛怠倦不已,很久才开口,道:“王卿所言,朕准了。”
张均枼点头,“嗯,他老是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