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乡遇故知[第1页/共3页]
“没有,但我晓得,那人肩窄,定是个寺人,对了谈姨,”张均枼忽似想起甚么普通,奋力够着床角的衣裳,“我这儿有盒胭脂,气味有些特别,我怕是有毒,可一时又辨不出,想叫你瞧瞧。”
谈允贤直嫡亲目睹南絮分开才动手喂药,还不忘指责,“你呀你,如何好端端的病成这模样了,幸亏我今个来得及时,这么大的人了,竟也不晓得吃药。”
张愉收回击,张口结舌,两手蹭了蹭,而后才阔步跑开,“抓刺客!快来人哪抓刺客!有刺客!”
“我们归去吧,”张均枼回身莞尔一笑。
张均枼仿若未闻,只是一眼便见着了地上摆布深浅的足迹,她记得,昨夜就是在这儿被人拉下水的。
说话间一个身着浅靛色袄裙的女子领着一个都人徐行走进,那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可看她这番打扮,清楚是司仪女官。
谈允贤走至床前坐下,将药箱中的银针取出放在张均枼手中,面色凝重,“枼儿,你在这里,可千万要照顾好本身,记得除了本身,谁都不能信。”
“无妨无妨,”妇人脸上的笑意愈发宠溺,“醒了便好。”
朱祐樘紧拢眉心,略带游移的站起家,“小愉子,你去礼部查查,把这宫里头统统的跛子都查出来!”
谈允贤见她如此,也不免悲伤,红着眼笑道:“现在父亲官复原职,一凤尚在金陵,想是不晓得吧。”
“枼儿,”谈允贤身子微微前倾,却又止步,“他不会怨你的,他只会念着你,”说罢头也不回的离了屋子。
这一喝惊得张愉定住身子,只呆呆的望着朱祐樘的背影,见了那只人影才大唤:“来人哪!抓刺客!有刺客!快来人!”
张均枼天然晓得,谈姨内心头到底还是怨她的,说来此事都是孙家人的错,若不是他们逼她与伯坚结婚,她又岂会进宫!
“哦,本来是如许。”
“嗯。”
“是,”南絮一如既往的谦虚恭敬,“陆司仪敛财纳贿,被太后撤职,奴婢代为司职。”
那妇人方伸脱手,欲要探张均枼的额头,闻声又收回,眉头亦是伸展了些,悦然道:“总算把你盼醒了,可叫我好一阵担忧。”
“那也好,奴婢随女人同去,”说话间,南絮已将大氅披在张均枼肩上。
张均枼昏倒时只感觉有人在给她施针,总有一只熟谙的手在非常和顺的轻触她额头,睁眼后见到的是一个身着堇色碎花对襟褙子的年青妇人,神采凝重的坐在床前看着她。
“枼儿晓得,谈姨莫再担忧。”
“如何了?”
“殷司仪?”张均枼见她眼熟,也未曾听过这咸阳宫另有一个唤作殷南絮的姑姑。
“当真无事?”
谈允贤闻言放下汤药,“那现在阿谁陆司仪走了,你也该舒坦一阵子了。”
“这个,奴婢便不得而知了。”
“叫谈姨受累了,”张均枼脸上虽略带歉意,可内心头倒是欣喜,他乡遇故知,如何不喜!如何不悦!
南絮看着有些怔然,但也知谈允贤话里的意义,便领着都人出了屋子,亦轻手重脚的将门带上。
“这我便不清楚了,我今个到仁寿宫的时候,她正巧跪跪着,说升为哪个宫的掌衣,到咸阳宫任礼教司仪一职。你母亲手札于我,说你在宫里,我猜你住在咸阳宫,便叫殷司仪带我过来了。谁知一过来就见你染上风寒,还昏倒不醒,你说你,身子一贯挺好,怎会染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