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絮忠护主[第3页/共4页]

南絮俄然出言顶罪，这便叫张均枼怔忡，望着南絮跪在殿下，心中已是各式滋味，她自知南絮此举是为坦白朱厚照的出身，她想救，却救不得，倘若此时救了，朱佑樘对她必然是要起狐疑的。

张均枼偏首望着朱佑樘，朱佑樘亦转头望着她，她便回顾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吧。”

牟斌带来的凶手是个年纪约在二十高低的小寺人。只是皮糙肉厚的，看来不大机警，倒是显得痴顽和木讷。

听闻朱佑樘发问，小寺人颤着身子悄悄抬眼看了看，惊骇道:“回陛下，奴婢小李子。”

南絮亦收回匕首，牟斌因此吃痛，又不着陈迹的皱了皱眉，南絮一语不发，这便抚平衣袖，而后径直走开。

“银子。”

朱佑樘怒斥道:“那你为何要杀她！”

“若真能长出银子来。那这天下不就乱套了，”朱佑樘说罢，两双手也已全然洗净，朱佑樘这便揽住张均枼的肩，将她拥入怀中，与她一齐朝殿内走去，柔声道:“如果枼儿真的喜好种这些花花草草。那我便命人把绛雪轩前面的一块地空出来。枼儿喜好梅花，那我便为枼儿种下一片梅林，等我们老了。就坐在绛雪轩一起喝酒赏梅如何？”

牟斌眼看着就要进了乾清宫，是以有些许不耐烦，沉声斥道:“少废话！”

说来朱佑樘常日内里对张均枼时老是个温润如玉的恰好公子，时而又像个儒雅俊朗的多情才子，可一到措置公事，亦或是面对朝中文武百官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沉稳严厉起来，像是变了小我普通，这大抵便是爱与不爱的辨别了。

朱佑樘听罢悄悄舒了口气，张均枼仅是有些许惊奇，她一向觉得南絮本来是太皇太后的人，不过眼下此事也是无关紧急。

牟斌道:“奉陛下谕旨，缉拿真凶归案。”

“殛毙瑾瑜的凶手当然不成轻饶，”南絮言至此俄然抬眸，凝着牟斌，淡淡道:“那殛毙江离的凶手呢，莫非就该任他清闲法外？”

南絮听唤未回顾，只是留步，牟斌顿了顿，方才道:“逝者已矣，念想也是悲伤。”

这一来二去，牟斌终究握住南絮的手腕时，南絮亦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抽出匕首毫不包涵的刺进牟斌胸膛。

很久，南絮终才道:“娘娘悔怨了，她叮咛奴婢取回玉笄。”

张均枼沉默，又回过甚将玉笄谨慎翼翼的放进坑里，赤手捧来泥土将坑填平，一面淡淡道:“本宫也要学姑姑那样，曾经爱不释手的东西，与其留着做念想，倒不如把它埋进土里，日子久了，终是会忘记的。”

“陛下当年还是太子时，曾命奴婢去往咸阳宫靠近娘娘。”

南絮回了坤宁宫时，张均枼正蹲在树下挖坑，南絮一贯晓得张均枼有些许洁癖，本不该如此。

可这世上另有甚么比杀人灭口来得更直截了当，朱佑樘毕竟是要杀她的。

朱佑樘回顾瞧了眼树下创新过的泥，摸干脆的笑道:“种了甚么？”

彼时沉寂，牟斌只觉氛围非常，免不了有些许难堪，因而佯作偶然，抬头看了看天，笑道:“钦天监说今晚或许有雨，殷掌事如果没甚么事，就快些回宫吧，免得淋了雨，到时要抱病。”

“卑职拜见陛下，娘娘，”牟斌起首施礼，而后直起家禀道:“昨日卑职奉陛下谕旨，清查瑾瑜被杀一案，现下此案已告破，凶手也已认罪，是以卑职将凶手带来，望陛下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