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章 易储事不休[第1页/共4页]
朱祐杬进宫觐见,朱佑樘这个当哥哥的,自是要去同他见上一面。他便在乾清宫简朴设了拂尘宴。
“那是臣妾更首要还是皇儿更首要?”
“那臣妾呢?”张均枼竟是没完没了了。
“哦?”闻言朱佑樘噗笑,道:“那这泥沙味道如何?”
“兴王回朝,正巧进宫来面见陛下。”
朱佑樘道:“枼儿天然首要。”
朱佑樘这回倒是放聪明了些,道:“皇儿首要,枼儿更首要。”
听言朱佑樘淡淡笑出了声,执起酒盅抿了一口。道:“在带孩子,抽不出身。”
提及来朱祐杬对朱佑樘,到底还是有几分至心的,是以他即便是几乎丢了命,也不肯差人知会朱佑樘,他讪讪一笑,道:“不过都是些传言罢了,皇兄岂能信之。”
宴上二人皆没有贪酒,亦是各怀心机,朱祐杬虽海量,却也怕酒后吐真言。朱佑樘虽一贯疼这个弟弟,现在对他多少也有些狐疑。
见朱佑樘如此心平气和的,刘璋竟是有几分骇怪,悄悄朝朱祐杬望去,彼时朱祐杬亦是望着他,见他看过来,便给他使了个眼色。刘璋方才禀道:“陛下,黄河水势凶恶,老臣几次听闻兴王赴黄河治水,曾多次死里逃生,老臣觉得,兴王治水,有功于社稷,而太籽实为李朝人的血脉,陛下该当废立太子,而拥兴王为储君。”
说罢朱佑樘原觉得张均枼定是不甚欢乐,岂料她倒是不悦,道:“那皇儿呢!皇儿不首要么!”
“刘卿有何事要议,说吧,”此回他倒是没有出言呵叱他,反而是容他启奏,因他早已想好了对策,更要借此机遇,奉告众朝臣张均枼已有身孕,叫他们撤销了搀扶朱祐杬为储君的动机。
张均枼睁眼时唯独见南絮服侍在榻前,可她也不晓得这期间到底产生了甚么,她只记得她方才还在外头与朱厚照堆雪人,这会儿倒是躺在软榻上。
众臣顷刻间群情纷繁,朱祐杬就势赶紧出列,捧着象牙笏道:“皇兄所言极是,皇嫂已有孕,即便废了太子,也不该由臣弟当储君。”
二人就此又把酒畅谈了一番,直至入夜时方才离席。
朱佑樘心中既是悻悻,又是芥蒂,道:“难为你了。”
朱佑樘抬手悄悄推她躺平了身子,道:“枼儿有孕在身,莫再侧着睡。”
张均枼望着他,黛眉微微皱着,言道:“臣妾真的没有活力。”
张均枼听言怔住,愣了好久方才道:“你说甚么!”
若说这只是偶合,此等琐事,朱佑樘倒是无需在乎。
朱佑樘听刘璋所言并无愠怒之色,反而是冷嘲笑了一声,问道:“太子是李朝人的血脉,刘卿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臣妾还觉得陛下不晓得。”
“娘娘有喜了。”
可他再一想,朝中六部,刑部尚书彭韶、工部尚书刘璋、礼部尚书倪岳、户部左侍郎周经、户部右侍郎侣锺,加上一其中城兵马批示使蒋斆,和一个西城军主将仇驷,这些人在那段光阴里,几近每回上疏都劝谏明查朱厚照出身,且仿佛每隔几日上朝时便轮番提及此事。
他们已是冒险跟从朱祐杬打拼了近一年之久,莫不是要就此输得个一败涂地!
张均枼佯装一愣,道:“陛下怎会晓得。”
想来朱佑樘本来是想同朱祐杬说张均枼已有孕一事,可他转念想了一想,现在朱祐杬尚没有明净,他自是要以此来摸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