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三章 奈何诛已心[第1页/共4页]
“现在可另有官员在外办事尚在回家途中的?”
“是,奴婢(微臣)领旨。”
“是。”
张均枼听唤怔住,顿了很久方才道:“兄长好久未曾如许唤过我了。”
张均枼侧首望着一侧的都人,道:“你们两个,去搬个暖炉出来。”
朱佑樘说话间有气有力,涓滴不走心,张瑜也晓得白日里产生之事,他自也知朱佑樘唤彭韶过来,所为何事。
一语说罢,杯中茶水已满,张均枼却未曾停休,茶水垂垂溢出,顺着桌腿流到地上。
并非谈一凤心善,他只是不肯看张均枼今后自食恶果。
张瑜一愣。翻开奏本,垂首作势认当真真看了眼,而后昂首道:“樊山王揭露庶人朱见潚在蕲州时公开里招兵买马,私造兵器。与小王爷(朱见潚之子朱祐柄)企图谋反。”
或许今后有一天,她真的再次唤出来,可谈一凤倒是听不到……
至于那渔翁,非朱祐杬而不是!
张均枼凄然一笑,也不该答,只道:“我生不出孩子,该死担惊受怕。”
张均枼出了暖阁,便见谈一凤站在殿中,他穿戴一身月红色华袍,披着厚厚的大氅,只是面色惨白,唇色如有若无,两手时不时搓在一起,仿佛畏寒。
韦宁微微躬身,拱手道:“陛下,奴婢所知,樊山王封地地点江西新建,庶人朱见潚原封地在湖北蕲州,不知……”
朱佑樘望着他们,正对着抬起手臂,表示他们起家,又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张均枼淡淡一笑:“兄长本日是来发兵问罪的?”
“张瑜,传刑部尚书彭韶来。”
谈一凤亦极是安静,道:“茶溢了。”
张瑜见朱佑樘想出了神。便摸索着唤道:“陛下。”
“谢陛下。”
春寒料峭,天涯乌蒙蒙的一片,晚膳过后,外头竟下起雪来。
自此那两颗心,也再不能走到一起。
朱佑樘未曾放动手,也没有睁眼看他,单只是开口问道:“何事?”
南絮噗笑,道:“如何娘娘都这么大人了,还想玩儿那东西,今儿天寒,娘娘如果碰了那东西,保不准这手还得冻伤了。”
朱佑樘这才回过身。垂首望着他,道:“你连刑部之事都能措置安妥,何况工部。”
可朱见澋又是如何得知朱见潚揭露他造反一事,他记恰当初朱见潚的奏本他看完以后便已烧毁,莫非这朱见澋在宫里头另有耳目!
“枼儿,如果我们能回到七年前,你可愿随我走?”
朱佑樘仍淡淡应道:“放着吧。”
这一样的人物,一样的事情,看似只是两边为了抨击寻仇,实则倒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张均枼倒是再也唤不出“谈大哥”了……
“陛下,”彭韶终忍不住讪讪问道:“不知您传旨召见老臣,所为何事?”
“冰柱子?”张均枼听言竟是来了兴趣,欣喜道:“本宫长这么大,还从没玩儿过冰柱子呢。”
朱佑樘不容他多说,打断了说道:“好了,朕意已决。你下去吧。”
“是。”
张均枼继而道:“阿谁安和夫人,实在就是审言,一个审言,害了我十几年。父亲活着时,就因为她,从没有正眼瞧过我,只要母亲待我好,可现在母亲也是她的,现在连我经心全意护着的孩子也是她的。我这一辈子,必定要为她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