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二章 北斗指姻缘[第1页/共3页]
北斗喻帝王,她的夫君,果然就是今后那位九五之尊么!
“官方有条风俗,叫年祭祖,女人出身王谢望族,必是清楚的,”南絮言毕已进了铺子,买了些纸钱,便出来带着张均枼去了西郊城外。
回了城中,天气已暗了很多,南絮这才与张均枼一起去往绸庄。
张均枼说罢,二人已步至一家香烛铺前,南絮止步,喃喃自语道:“到了。”
南絮自也瞧见了,悄悄地蹲下身子,取出篮中的酒水与纸钱,“许是他畴前的部下吧,”牟斌年年都来此祭拜,她岂会不知。
南絮抬手取下插在鬓间的玉笄,握在手中望了好久,眸中已充满了泪水。
十年前,她记起了,本来当年阿谁与家人走散,还被东厂追杀的所谓罪臣之子,就是当今太子!
碑前洒满了酒,只见一身着飞鱼服的男人蹲在前头,中抓着壶酒,一副微醺的模样,凝着墓碑上的字,沉声道:“大哥,你晓得吗,我牟斌这辈子,只悔怨一件事,便是当年将捡到的玉笄修补好交给你,还让你去仁寿宫还给殷姑姑,让你有机遇借花献佛,矫饰情面,出尽了本该属于我的风头!但有一件事,我从没有悔怨过,”牟斌俄然嘲笑,“就是杀你。”
南絮出宫采办,本不该带着张均枼,毕竟她是淑女,采办如许的苦差事,只能由六局的都人来做。
而他伏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等我。
张均枼闻声止步,回身只见是一个羽士,坐在摊前望着她。
“凤求凰,”张均枼喃喃自语,“绳牵是何人?”
“有人来过,”张均枼到此还未看清墓碑上所刻,便瞧见了那一滩酒水。
羽士捋了捋髯毛,“女人通身贵气,可要算卦?”
“亥时?”羽士举头看了看天,又冲着张均枼暴露一笑,“亥时,女人不去赴约吗?”
“张女人!”南絮仓猝赶来,见张均枼还在,心中的大石终究落下,忽见喻道纯在此,不免迷惑,可又不便多问,便微微躬身见礼,“喻道长。”
林中杂草已丛丛,高高鼓起两座土筑坟茔,显得有些高耸。
除夕当日,城中一派喜气,还未出大明门,便能瞧见一片火红。
张均枼到底还是回过甚来了,羽士这回并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红绳系足是前缘,不消媒人自成全,月明半夜菩提下,六出好听凤求凰。”
刚才南絮那一番言语,谁曾见到牟斌脸上的失落与不甘,他对南絮的那份情意,又有谁懂!
本来这统统的统统,都归咎于她本身,张均枼啊张均枼,你不该救他的!
闻言张均枼亦是愣住,望着大敞着的店门,这是香烛店,姑姑来这里,莫不是要祭拜甚么人。
张均枼皱了皱眉头,“不必了,”言罢便要走开,岂知那羽士又问:“女人不想问问你的姻缘吗?”
她只恨父亲妄言许了她的毕生,恨孙家人棒打鸳鸯,恨有卉骗她去绛雪轩,恨万贵妃多次三番害她性命。
“这玉笄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当年本已无迹可寻,是他在宫后苑捡来还给我的,当时幼年无知,一见他便情窦初开,又感念他的恩典,便求太后赐婚,我与他在仁寿宫门前跪了整整三日,太后才承诺我们的婚事。我觉得,我们能长相厮守,终老平生,没想到,婚后不过半年,他便死在去往江西布政司的途中”,南絮说罢抬头拭了满脸的泪痕,而后朝张均枼侃侃一笑,“张淑女,奴婢方才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