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 一举溃王氏[第1页/共2页]
“哦?”张均枼略有所思,转头望着南絮,“姑姑本来看过这帐本?”
再者说,这帐本触及到的人也有很多皆被朱佑樘视为左膀右臂,倘若张均枼真的将这帐本交上去,岂不是将朱佑樘陷于两难之地。
闻言张均枼望着她目中略是惊奇,南絮将那张纸展开,递交至张均枼手中,张均枼接过后仅是瞧了一眼,便是怔怔。
南絮垂首不再言语,张均枼将帐本翻至有所记录的最后一张,再今后翻时不由皱起眉,问道:“姑姑,这里是不是缺了一张?”
“奴婢错在惰性大发,粗心粗心,未曾用心找寻。”
身后莫说是墓志,连圹志都无人敢立。
这樊姓之人既非名誉清脆的清官,又非臭名昭著的权臣,而张均枼问时,南絮竟能脱口便说出来,若不是她本来就已将此事想通,定然就是她也经常存眷朝堂之事。
“娘娘,要不,奴婢去将这几张追返来?”南絮言辞间略是摸索。
南絮顿了顿,方才回道:“是。”
“娘娘忍心?”南絮紧跟在她身后,淡淡诘问。
“你可知你错在那边!”
言罢张均枼已褪下外套,兀自钻进被中,言道:“此回连累的人太多,陛下顶多是将王家查封了,至于那些小贪小污的,还不至于严惩。”
张均枼佯装一愣,停停止顿了顿,而后才持续捏肩,笑道:“天子犯法尚与百姓同罪,何况姑父,陛下依法措置,臣妾绝无贰言。”
张均枼稍后便已回过神来,她将那一张折起来夹在帐本中,而后抽身拜别,交代了一句,“午后趁着陛下上朝,将这帐本送去乾清宫,莫叫人瞧见。”
郭镛大惊,仓猝叩首,“陛下,陛下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确是被冲昏了头啊陛下……”
“错!”朱佑樘怒道:“你错在私相授受,表里勾搭!来人,把他拉下去,下锦衣卫狱!”
见朱佑樘沉默,张均枼走至他身后,为他捏起肩来,道:“臣妾倒是有个点子,不如情节严峻者,查抄产业,发配遥远之地放逐,而过五次者,罚俸三年,降职两级,过两次者,罚俸一年,降职一级。”
“现在是没有了,”南絮答:“前两年先帝一朝时,倒是有个姓樊的,只是他已被贬职,去了奴儿干城。”
而此案连累到的大员,过十次者罚俸三年,降职两级,过五次者罚俸两年,降职一级,过两次者罚俸一年,不降职。
“故意之人想要如此,陛下便更不能轻饶了,”张均枼言语间极是安静,毫无波澜,便叫朱佑樘有些惭愧,他转过身握住张均枼的手,温情脉脉道:“真是难为你了。”
朱佑樘自始至终都未曾言语,这会儿不等郭镛言毕,蓦地拍案,惊得郭镛赶紧跪地,磕下头道:“陛下息怒,奴婢知错。”
“枼儿且看,”朱佑樘将那扯开的纸取出,道:“这一张,本来已被人撕走,现在又夹在此中,怕不是此人故意打击你。”
“我勾搭万氏,谋你后位,你不怨我?”
王家在一夕之间崩溃,其家世之高本令人羡慕,曾经门庭若市,现在倒是门可罗雀,大家避如瘟神,不幸王家老爷子,骸骨未寒,还将来得及风风景光的以国丈之礼入葬,家人便已四周逃散。
朱佑樘到底是顾及张均枼的脸面,并未从严措置,王家天然免不了被查封,王家一众后辈,男为奴女为娼,年不过十岁者,皆充入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