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见似初见[第1页/共3页]
“黑影?”她拉开门,故作骇怪,手扶在门沿上朝屋内环顾了一圈,“哪儿来的黑影?”语罢回顾作困顿状,“两位姐姐莫不是瞧错了,这里可没甚么黑影啊。”
那人一面将手伸在张均枼身后,抢过她手内心的纸条,一面又扬起唇角冷冷问道:“陆司仪可与你说过,这宫里头有一处叫绛雪轩的处所,主子是不得擅入的?”
她自知方才返来时走得急,莫不是叫值夜的都人瞧见了,若叫人晓得她深夜外出,只怕又该惹上甚么是非,倘真应了那男人所想,叫人曲解成私会男人,那到时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果然还是祸不但行!
“你!”张均枼这怒意来得快,也不分轻重的便扇了他一记巴掌,虽不知这巴掌打在他脸上到底有多疼,却也知本身动手实在不轻,乃至连她本身的手上都有几分刺痛。
说罢当即超出那人疾步拜别,那人仿佛还未回过神,她心下天然还是暗悻,回身便离了绛雪轩,步子走得亦是愈发敏捷。
“公子自重,”张均枼还是垂首,神采虽还是平静自如,心却已提到了嗓子眼儿,自小到大,除了六岁那年遭过血光之灾,倒还真没有如此体味过如此利刃。
方才进屋便见门旁打扮台的铜镜上挂着一张纸条,她信手取下,‘绛雪轩’三字鲜明闪现其上,这笔迹是姑父的,莫非姑父进宫了?
“你是何人,胆敢夜闯绛雪轩!”
微小的月光将他的神采衬得煞白,棱角清楚的脸颊显得他非常冷峻高雅。
她恨不得亲手将她掐死!
熟谙的铃声再次响起,牵起了他满心的猎奇与苍茫,这般清脆而又纤细的声音,此生仅听过三次,一是十年前流浪山西时,二是前几日酉时路过宫后苑时,三便是此次。
亭中星星灯火来得愈发的近,想必值夜的都人待会儿就要来了,她拢起大氅,这才垂首疾步往屋中走去。
见那人作势要抢过她手中的东西,张均枼立即将手朝身后背去,算计她的人既是想方设法将她引到这儿来,必是知了那人在此练剑,想来他的身份也非比平常,而他定也极其忌讳此事,或许,在他的眼中,本身已是旁人派来监督他的眼线了。
一脱手她便悔怨了,本想给这男人赔罪,可实在是拉不下脸面,只好借端怒斥:“你既知陆司仪,便该知淑女并非主子!”
“姐姐但是有甚么事?”说话间她已轻手重脚的褪下了大氅。
那声音虽时高时低,却不远不近,循声探去,才见是一人在此练剑,环望周遭,哪儿有姑父的踪迹。
他冷噗,“你是哪家的淑女,生得好一张利嘴,这恶妻普通的性子,如何能做得太子妃!”
“图谋不轨?”男人笑得愈发浮滑,“那你夜闯绛雪轩又是何用心?莫不是,在此私会了男人,”他的声音愈发降落,倒像是威胁。
同屋的四人均已熟睡,独独她翻来覆去都不得安寝,想起燕绥姑姑本日返来后那神情,内心头便似万千蝼蚁叮咬普通痒得难耐,为何姑姑就是不肯流露巧颜的去处!
张均枼心下本是怔忪,听得这话当即生了怒意,“本来公子这一举是在思疑我,你说得如许干脆利落,可知我心中是何感触,公子方才要我所受的屈辱,若就此作罢,岂不叫我失了脸面!”
“你是淑女?”那人本成心放下剑,重新至尾的打量了张均枼一番,目光转而落在她手上,这便微微躬身作势要抓住她的手,岂知竟叫她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