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效马骨(四)[第2页/共3页]
“那只破草鞋他竟也贴身收好了?”
上一任南澳副总兵不是旁人,恰是郑胜利的父亲郑芝龙,陈豹能够在厥后接任此职,足见其亦是郑芝龙的亲信。此人在隆武朝赐爵忠勇侯,职位自是分歧。也正因为是郑芝龙的亲信,当郑胜利客岁带着九十几个部下来此的时候,陈豹也毫不踌躇的将兵权拱手相让,现在亦是郑胜利的亲信重将。
“不可,就杀了。免得万一是个细作,反倒是坏了大事。”
“天以艰危付吾俦,一心一德赋同仇。最怜忠孝两难尽,每忆庭闱涕泗流。”
这是近期郑胜利所部最首要的事情,他们昨夜便商讨很久,最后却也没能拿出个分身其美的计划来。此番在虎节堂中,本来还是在商讨此事,厥后还是被陈凯的到来打断了一下,或许于他们而言,亦是缓上一二,重新清算思路的过程。
说句大口语,现在的郑胜利,最是难堪的时候,在世人眼里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其间能有个读书人慕名来投,已是莫大的丧事,哪另故意机挑遴选拣的。当然,就算是想要挑遴选拣,他也须得有阿谁到万里以外的山西去调查的本事才行。
郑芝龙父子出自石井郑家,郑彩、郑联兄弟则是出自高浦郑家,遵循《石井本宗族谱》中记录,郑氏南安鼻祖隐石公郑绵曾居高浦郑氏聚居过的三山,但那也是唐德宗光启年间郑氏入闽时候的事情了,或可算是“五百年前是一家”。所谓族侄实际上不过是一种拉拢的手腕,而非真的有实在的血缘干系。
谈过了陈凯的安设,郑胜利派人唤来了福建巡抚衙门的阿谁使者。当着使者的面,在案上写起了回书。只是此处并非是普通答复的行文形式,郑胜利倒是当即做了一首诗出来,借此来坦明心志。
二人都不认同此事,遵循他们的假想,还该当是郑胜利带着他们单干。这类心机在这个微缩版的郑氏个人中并非没有支撑者,就连郑胜利也还没有下定决计,其间被陈凯的事情一打岔就更是变得没了眉目。
一样是因为郑芝龙降清,当时博洛逼迫郑芝龙写手札给郑氏个人的众将,劝他们跟着他一起降了清廷。对此大多是的福建明军都遵循其人的号令,就此改换了门庭,但也有几个例外的,比如郑胜利,比如郑鸿逵,再比如郑彩、郑联兄弟。
出于为主帅别离、运营的根基原则,洪旭有些思疑陈凯的说辞,陈豹则直接提出了将其撤除以免后患。
此时现在,决定权天然在郑胜利的手中,只是郑胜利早早就已经下定了决计,自是不会等闲摆荡:“这是比来半年第一个投奔于我的读书人,就算没有功名,起码读书识字,更何况此人能够引经据典,当非俗类。就算乃是个无能之辈,虐待其人也能够引来更多的读书人投效。退一万步讲,真的是个细作,身在海岛,我若以诚相待,当也可让其转而为我所用;就算不能,他一墨客又能逃得出去?”
写到此处,心中那份对于忠孝不能分身的苦痛已清楚于笔下。但是郑胜利细细看了看,仿佛却并不对劲,却也没有重新写就,干脆就在诗文的下方加上了一个注脚:“太师为满酋诱执,迫胜利降。再四考虑,终无分身之美。痛愤儿不欲生,唯有血战,直渡黄龙痛饮,或可迎归终养耳。屈节污身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