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高估（一）[第2页/共2页]

“请国姓放心，下官恰是有万全之策才会出发解缆。”

陈凯这边遐思万千，郑胜利和卢若腾酬酢了一二，便转而去鼓励万礼，乃至还和道宗和尚扯了两句佛法。到了最后，才轮到了陈凯，只是这里外之间，却也是闪现得清楚。

“太师如果有国姓一半，哪怕是非常之一的纯良，国事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份上！”

“卢尚书此来，便不要走了，留在此处助吾一臂之力。吾这边百废待举，更是需求卢尚书的才具和经历。”

待陈凯到达韩江东岸，马车自广济桥上同业，回想起这一起上俱是走的官道，现在商旅、人流比之他前次来时又是多了一重，更显出了明初复兴江西儒学的潮州士人李龄曾说过的那句：“吾潮之胜状，在于广济一桥。”

说过了这话，板着的脸也再也板不下去了，继而便是相视一笑，统统尽在那不言当中。

安设安妥，手札也早已送去了潮州，陈凯便带着卢若腾、万礼和道宗和尚三人奔赴潮州。不过，这一次却不再是沿着韩江水道乘船而行，而是自东向西，坐着郭泰安排的马车，奔着广济桥而去。

“哎，竟成每隔些光阴便会给吾一个欣喜，只是孤身进入鞑子的占据区，实在过分伤害了。”

这话，卢若腾当然不会当着郑胜利的面儿说，仅仅是订交甚欢以后，说与陈凯的一句牢骚罢了。

不比那些新建的军镇，万礼的军队是遴选过的，职员齐备，差的不过是兵器和正规军的练习罢了。前者自有陈凯在，底子不消担忧，至于后者，郑胜利近半年扩编了多量的军队，练习经历上大涨，亦是没有甚么好忧愁的。

郑胜利改奉永历帝的事情，陈凯早在长林寺中就与卢若腾言明。前者示之以诚，后者却也能够了解，隆武帝再好，再靠近，他已经就义了，并且没有子嗣保存，这是窜改不了的实际。郑胜利面对着清军、鲁监国朝和永历朝的三面压力，也只能如此，不然今后大明复兴了，也会少了一个有分量的军头为隆武帝和在隆武朝廷内任职过的官员们说话。

卢若腾看得出来陈凯毫不是那种在背后嚼舌根子的小人，才愿倾慕而谈，陈凯亦不会出去多嘴，乃至这句清楚的牢骚话，早就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

马车通行，郑胜利早已在广济门前等待。等的是陈凯，亦是卢若腾，对于万礼反倒是捎带脚的，起码万礼带来的人马还不至于让郑胜利出了城门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