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棠棣之华[第5页/共6页]

棠棣拦着父亲，父亲鬓边斑白，本是盛年却刹时衰老。

从城门到宫门，从宫门到殿门，这条路好似有千万里那么长。

剑锋从韩安咽喉划向胸膛，一剑挑断绳结，再一剑挑得玉玺动手。

赏，凡杀敌国主将或重臣，可酌情越级授爵赐田赏奴婢款项；罚，一旦选定私行脱逃泄漏军机者，一概极刑且连累父母妻儿。

哎呀呀，脸如何红了，不要想不要想，待他来了再辩白。

“女子十五而嫁，合法应时。”

受降以后当朝廷议：韩国宗庙是否保存？韩国宗族如何措置？

何彼秾矣？棠棣之华。曷不肃雝？王姬之车

钧衣振袂光影动，冕旒摇风下阶来，剑出鞘，寒光瑟瑟，晴日忽如生霜。

“呃……处困厄不丧节，冰心难求；遇雷霆不改色，玉容天成。好女丽姝，堪为我儿良配。”

“你要死就快点死，反正我儿子不愁没个女人。只一样，既是秦王指婚，你就是烂了瘸了成了一堆零散骨头，这名也要归到我家门下，别那么没见地觉得死了就洁净。”说着丹凤眼懒懒一转，瞄一眼郑姬：“过几年，你家华阳也到年龄了。娶个秦国公主可比娶个亡国的韩国公主风景多了！”

“那甚么棠棣，胆量大，性子犟，连寡人都骂，可眼神独独服你，这内里不简朴。”

父亲教他为夫之道时，心在天外的新郎只闻声最后两个字：去吧。

右丞相熊启：援引降服东周西周旧例，灭国不断祀，迁其王族守其先王祀。

“诺！诺！诺！”

他进一步，棠棣退一点，待他走到床边，棠棣已经抵在墙上。

一同伤悲的另有长安君夫人，当年按夏太后遗言，成蛟还未加冠就迎娶韩国公主为妻。

政务民事宫防战将，忌一一心数畴昔，都没有可心的职务。

“如此说，是配得上了！”秦王拍案而起：“很好！就这么定了！太卜挑个谷旦，寡人主婚。”

“韩安，我大秦右丞相宗子可配得上你这女儿？”

“你无耻！”

五更，鸡鸣。

释缚纳玺，火烧空棺。

雍城公主对这两个窝囊废很绝望，她都不晓得郑姬是如何在宫里活下来的。

新郎睁眼翻身掀被，比及新娘从被团里探出头来，新房里早已没了人影。

儿子要出远门，老爹也问不到去处，只能仰天长叹：我是给秦王养了个儿子吧！唉！

男人汉大丈夫，岂会被这点事情忧愁整天。

看不清时最想要，看清了才知不是心头好，叶公好龙么，谁都逃不掉。

准新娘也不安生，每天嚷着不想活，直到两位姑母和未婚夫他娘来探视。

表弟不说话，表白他有话要说。

“风俗，也不风俗。”

“当日议下‘文以拉拢，武以刺杀’，拉拢策反，有顿弱、姚贾。可刺杀——”

雍城也劝：“当初父王指婚，你爹不想娶，我不想嫁，现在不挺好的吗？你爹连个妾都没娶！”

郑美人是韩安同父异母的庶妹，嫁入秦宫十三年，扶苏已有十二岁。

忌沉默，因为鄙吝唾沫。

“嗯，看！寡人影中有你，你影中也有寡人！从今今后，你就是寡人的影将军！”

这是一柄见不得光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