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水一方[第4页/共6页]

“子异，政儿比你短长。我也算对得起你了，哥哥来了，你备桌酒肉给我拂尘吧！”

吕不韦有奠定之力，有立君之功，万一他真是……弑父？

“秦即天下，天下即秦。”

秦王连夜赶回咸阳，没有回宫，而是披风踏月叩响文信侯府邸。

嫪毐给秦王讲了两个故事。

mm说不走，哥哥就拽着不让走，父斥师责也不放。

一卷谏逐客书让秦王识得李斯才调，一朝废逐客令也让李斯见得秦王派头。

秦王白眼一翻，雷霆劈过的脸暴露一个笑容。

道是缘灭缘生不成说，不相见，相思相闻亦不见，再相见，人间已过二十年。

第一个孩子哭声间断的时候，母亲拔下钗饰刺向宗子咽喉。

连续多日秦王都在竹下散着剪不竭理还乱，这片竹林是清河公主的地界。

车裂嫪毐，软禁太后，夺职吕不韦，三件事干脆利落。

七座当中，四座为撤相抱怨，三座为吕不韦鸣冤。

诚如嫪毐所言，秦王永久问不到出身，因为本相没人敢说，或者没人肯信。

巢，对，鸟巢，一面竹席两面竹栏，她就在犄角旮旯里搭雀巢。

秦王持续忍，因而一山一山又一山，御案之前八座山，七座骂他王八蛋。

野种都该摔死，他同母弟弟如此，这个非婚之女亦当如是。

秦王借月偷看季父的脸，自嫪毐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以后，他就对季父生出别样的感情。

先是逐出咸阳，赶回河南，美其名曰“请季父保养天年”。

太后豢养男宠，秦国早有先例，当年高祖母宣太后与义渠戎王在秦宫出双入对几十年。

嫪毐若与太后论及此事，必定极隐蔽，极隐蔽又为何被人闻声？

滚滚唾骂淹没了三个寡廉鲜耻的人，乃至于夺职相邦的朝议一下，反对之声弱而有力。

琰抱着清河不放手，一大一小哭得梨花带雨昏入夜地不肯休。

“她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待她。”

赵高得令，清嗓润喉把犯上辱君念得正气凛然。

秦王目睹了蜈蚣的灭亡：半残时千足齐舞，死透后再无动静。

“郑国修渠固然好事情了功德，但是韩国能派一个郑国，其他五国指不定派了多少人呢？！”

不知吕不韦读到这封书是多么表情。

尉缭高傲梁而来，姚贾自邯郸而往，顿弱自寿春而西，楚人李斯升居中枢之侧。

吕不韦收回望月的目光，恭敬地低下头去。

宣太后与义渠王生养二子，待秦国羽翼丰成，诱杀义渠王于甘泉宫，出兵灭掉义渠国。

秦王的爷爷给他留了十来个伯伯和十来个叔叔，这些叔伯对吕不韦的恨比天还高。

“父王，好香。”

他循着竹径登楼，眼目所见是一颗倒着长的白菜：白衣绿裙碧丝绦，鹿眼藕臂羊角辫。

本年紫藤第一次着花，如瀑的花穗漫天垂下，像一场洁净的梦。

挨骂，是秦王亲政以来练就的第二项本领。

几个浣衣侍女在河边洗衣裳，女人聚会免不了店主长西家短。

“不告而嫁，那不是私奔吗？！”

小脑瓜撞上石板迸出雪浆红血的画面必然很都雅，他抬脚，腾空，顿住——

等等，他对养女的出身尚且如此介怀，父王对他的出身——

如果当时趁热打铁将季父完整夺职，或许这些人不会蹦哒这么欢。